精彩小说《缚目书》本文讲述了沈均安阿恒阿羽的故事,感情细腻,洞察力极强,实力推荐!推荐小说内容节选:我怎会连凡间的区区功名都取不得?我的法力如何会迟迟不恢复?”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冷了。原来,他早就变了。不,或许从没变过。……
我是一只小妖,而阿恒是修仙者。我从不奢求他会喜欢我。只是没想到,
他在恢复法力的那一日说:“都是因为你晦气,挡了我的修仙路。
”他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因着我晦气,我被他舍弃了两次。而沈均安救了我三次。
一次为报恩,一次为求我了结他,一次为让我活下去。可惜,造化弄人。我没能了结他,
也没能活下去。1、阿恒修为恢复的那日,天边霞光大放。周围都是伏在地上跪拜的村民,
唯有我,呆呆愣愣地看着他。透过蒙着眼睛的破布,我觉得眼前人不甚清晰了,
仙气朦胧了他的身形。“哎呀,早知道不说阿羽晦气了,你看阿恒,都得道成仙了咧!
”我被他和他师妹那身仙气飘飘的鲛纱惊得说不出话来。而修为恢复的阿恒神情冷漠,
甚至是有点厌烦地看着我:“你跟我已久,我不忍你受苦,待你受一场劫,
我便带你去往求仙路。”我低头看着布丁摞着补丁的衣裙,喏喏难言。“不必了,
这段时间是我连累了你,你受了许多苦,今后我就不麻烦你了。
”他厌烦的眼神刺得我直低下头。但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已经冻死在了破庙里。
我从不敢奢望阿恒会喜欢我,毕竟人妖殊途,更别说仙妖之别了。他那么好,
会教村边的孩子习字,会帮孤寡的老人种地,还会把唯有的几块肉藏在碗底给我吃。
还会和我说:“没关系,没了法力便没了法力,我还可以当个凡人考取功名,阿羽不要担心。
”可是现在,他一脸厌烦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怕我跟着他,又给他的仙途带来不顺,
给他的仙生沾上晦气。那我不跟着他了。如果这是阿恒希望的,我就离他远远的。可是,
他又不愿意放我走。于是,他的师妹给他想出了个法子。让我渡一场劫,去了身上的晦气,
再给我指条修仙道,这样岂不两全其美。阿恒同意了。但他没有问我渡的是什么劫,
遭的是什么难。只最后看了我一眼,便和他的师妹飘飘然地走了。
2、我被他的师妹送到了一个叫赵大人的府上。说是什么,赵大人会宽待有能之士,
我只要利用好我的能力,就会得到赵大人的重用。我就这么被赵大人府上养了几日,
忐忑地等着我的劫难。直到这天,我穿着赵大人府上的侍女服,布料细腻柔滑。不仅如此,
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条换成了用银线绣成图案的上好丝绸。或许在外人看来,
这是赵大人对盲眼侍女的仁慈。我畏畏缩缩地跟在一排侍女后面,双手交叠在腹前,
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脚下的路有些凹凸不平,我走得极慢,生怕摔倒。“快点,磨蹭什么!
”身后传来管事的呵斥,一根竹竿戳在我的背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我不敢辩解,
只能加快脚步,前方侍女们身上的熏香不断飘过来。我知道,我们正走向宴客厅,
那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而我将被当作一件“奇货”展示。世上对于我们一族的眼睛,
有两个传说。一是眼睛瑰丽无比,一只金灿如初升之日,一只深蓝如日暮之海。
二是凡直视这双眼睛的活物,都会悄无声息地死亡。但我们除了这双眼睛以外,
与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身体还会比普通人瘦小。所以,世人称我们是被“诅咒的人”,
贪婪的人会囚禁我们一族,只为了扫清障碍。门被推开,声浪扑面而来。
丝竹声、酒杯碰撞声、男人们放肆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赵大人喊你进去。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跨过高高的门槛。“将军,我最近得了奇货,便是这位姑娘。
她的眼睛瑰丽无比,能让人神魂颠倒,不如让她服侍您。”一双冰冷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是赵府的嬷嬷。“别乱动,小**。”她在我耳边低语,手指像铁钳一样掐着我的皮肉。
我被推着向前,膝盖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应该是矮几。前方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有人靠近了。“哦?蒙着眼睛的美人?赵大人好雅兴。”这一定是那位将军了。即使看不见,
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威严。不同于赵大人身上浓重的熏香,将军的气息干净凛冽。
“解开让将军看看。”赵大人命令道。我听见侍女走近的脚步声,
在她的手碰到了我脑后布条的结时我猛地挣扎起来。“不!不要!”我尖叫着,
胡乱挥舞手臂。杯盏倾倒的清脆声响,液体泼洒的淅沥声,周围一片惊呼。“放肆!
”赵大人怒吼。我被人粗暴地按倒在地,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透过布条,
我隐约看见周围人影晃动,而正前方那个端坐的身影纹丝不动。是那个将军。“拖下去!
重打三十鞭!”赵大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被拖出去时,听见将军平静的声音。
“赵大人府上的‘奇货’,脾气倒是不小。”鞭子抽在背上的第一下,我就咬破了嘴唇。
三十鞭结束时,我已经意识模糊,只能趴在柴房潮湿的稻草上,任由血水浸透粗布衣裳。
我不后悔。府上侍女们闲聊时说过,这位将军虽戴着面具,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容,
却从不滥杀无辜;他治军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这样的人,不该死在一双被诅咒的眼睛下。
柴房的门吱呀作响时,我以为又是来羞辱我的下人。但来人脚步轻巧,带着一股陌生的药香。
“别出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将军命我来。”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缓解了**辣的疼痛。我虚弱地抬头,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动作的轻柔与迅速。
“沿着后院小门出去,右转三次,左转两次,有辆装菜的车卯时出发。”他塞给我一张纸,
“路线画在上面。路上不会有人拦你。”“快走吧,将军知你今日所为是在帮他,
特命我过来。”似乎是怕我不信,他又加上了一句。我按着伤口艰难起身。
每走一步都带得伤口一阵抽痛,但我不能停下。按照图纸的指引,我穿过寂静的后院,
躲过巡逻的守卫,终于摸到了那扇低矮的小门。我拼命地往外跑,
直到跑到了曾经属于我和阿恒的家。我好想问一下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可是在到了那个家中,我见到了阿恒,还有他的那个师妹。那个师妹微笑着等我的到来,
微笑着,等我踏入她准备好的陷阱。2、我蜷缩在铁笼的角落,
让冰冷的金属尽可能少地接触我的皮肤。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也许是几个月?
时间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失去了意义。眼睛绑着的特质布条让我连昼夜也无法分辨。
只能依靠听觉和嗅觉来感知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喂,不祥之物,今天还是不肯听话吗?
”粗粝的男声伴随着铁棍敲击笼子的刺耳声传来。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臂下意识地护住头部。铁棍从笼子缝隙伸进来,狠狠地戳到了我的肋骨上。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剧痛让我蜷缩得更紧。太痛了。我终于忍不住**出来。
“好痛啊,阿恒,救救我……”“切,痴心妄想的小妖,被情郎卖了还念着呢?”不知为何,
我已经意识模糊,但这句话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是啊,我被卖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而已。见我呆呆愣愣的,男人也没了兴致,啐了我一口。“啧,真是顽固,
要不是你的眼睛值钱,早该把你宰了,一天天的,白吃饭。”“老板说了,
再不听话就不给你吃饭,反正也没人敢要你这种危险货色。”男人威胁的语气已经带着厌倦。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慢慢松开咬得发疼的嘴唇。其实,我最开始是有人要的。
那个少年曾在月下捧着我的脸说,他这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3、我第一次见到阿恒的时候,
他的衣衫上打着几个补丁,没有一点修仙之人的样子。那日春寒料峭,
我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他进来时,我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生怕又被人当作妖邪驱逐。可他没有。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我身上的破布,
眼中没有厌恶,只有惊讶和怜悯。“你……是妖吗?”我迟疑了一下,点头。他沉默片刻,
似是纠结,却又忽然笑了。“妖又如何?万物有灵,善恶不在出身。”说罢,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将我背回了家。透过眼睛上的布条,
哪怕朦朦胧胧的,我也能看清那时的阿恒眼里那细碎温柔的光亮。阿恒的屋子小小的,
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听周边人说,阿恒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但无父无母,
只替人抄书为生。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日省下一口饭,分给我吃。“阿羽,你多吃点,
你伤还没好。”他总是这样说。我摇头,把碗推回去。“我不饿,你抄书辛苦,该多吃些。
”他拗不过我,只好叹气,却偷偷把肉都夹进我的碗里。夜里,我蜷缩在墙角,
不敢靠他太近,生怕自己妖气侵扰了他。可他却总是把我拉进被窝,说:“天冷,别冻着。
”我问他:“你不怕我吗?”他笑着摇头:“怕什么?你又不会害我。”“可别人都说,
妖物不详……”“那是他们愚昧。”他轻轻捂住我的耳朵,“阿羽,你比他们善良多了。
”那时的他,很温柔。可好景不长。渐渐地,村里人发现了我。他们指指点点,
说阿恒养了个妖物,迟早会被害死。“听说那双眼睛,看一眼就能让人死!
”“阿恒真是疯了,跟妖混在一起,难怪破落成这样!”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生怕给阿恒惹麻烦。可他却总是挡在我前面,对那些闲言碎语嗤之以鼻。“阿羽,
别听他们胡说。”他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我不在乎这些。”我信了。可后来我才知道,
有些话,终究是入了他的心。阿恒连续几次落榜,心情愈发低落。他开始酗酒,有时喝醉了,
会盯着我发呆,眼神复杂。“阿羽……”他喃喃道,“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
我是不是早就可以离开了。”我心头一颤,却还是轻声安慰他。“阿恒,别这样想,
下次一定能中的。”他苦笑,没再说话。那时我没懂他为何这般姿态,
真以为是他考不上功名而失落。原是因为他听信他人谗言,信了有人阻了他的道,
致使他过不了心劫,法力全失,流落此处。他无时不刻想要恢复法力,回到宗门,
处置了那个阻他道路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把那些闲言碎语听入了耳,
认为是我阻了他的运,晦了他的道。他看着浑身是伤的我,神情全是冷漠:“若不是你跟着,
我怎会连凡间的区区功名都取不得?我的法力如何会迟迟不恢复?”那一刻,
我的心彻底冷了。原来,他早就变了。不,或许从没变过。他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只会责怪别人。我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你不该逃回来。”我不理解,
既然不想要我,为何还要我去受苦。“你的晦气未去除。该受了十八道雷罚,
才能踏上修仙路。”他和我说:“听话,你跟了我那么久,我不会害你的。”于是,
我就又被交给了他的那位师妹。她看着我浑身的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知晓我为何要把你送去赵大人处么?”“因为我给你下了咒,只要你有一点害人之心,
必引来雷罚,魂飞魄散。”“可惜,这次没有成功。不过,我给你谋了个更好的去处,
你就安安心心地渡完这场‘劫’吧。等到时候,你因伤人而死,
师兄也会死了带你入仙途的心。”我挣扎着,不愿跟她离去,却因伤势过重,被她打晕。
再醒来时,我已经被关在了铁笼里。如今的我,蜷缩在笼中,听着看守的辱骂,
感受着身上的伤痛。可最痛的,不是鞭打,不是饥饿,而是那个曾经温柔待我的少年,
两次亲手把我推入了地狱。我闭上眼,泪水滑落。阿恒,若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救我?
4、我疼晕了过去。黑暗里,疼痛像潮水一样退去,又涌上来。我蜷缩在笼子的角落,
意识模糊,仿佛沉在深不见底的冰湖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钻进耳朵。我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
只能隐约看到隔壁笼子里蜷缩着一团小小的身影。是一只小雪妖。她的身体几乎透明,
寒气从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散开,像冬日里最后一缕薄雾,随时会消散。“你还好吗?
”“我……好冷……我的寒气……快散尽了……”我伸手想碰她,可铁笼的缝隙太窄,
我够不到。“撑住。”撑住?怎么撑?我们都要死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最后只剩下微不可闻的抽泣。我看着她,想起阿恒曾经也是这样看着我,
眼里带着怜悯和温柔。可现在,没人会救我们。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时,
黑市的嘈杂声突然靠近。一行人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笼子前。“少爷,您真要买这个?
这可是个凶物,听说看一眼就能杀人。”“咳咳……无妨。”我勉强抬头,透过布条,
视线里映出一个瘦削的身影。那是个年轻男人,披着厚重的狐裘,脸色苍白,
唇边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他微微弓着背,像是连站直都费力,
可那双眼睛却沉静得像深潭,看不出半点惧意。他低头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
“伤得这么重……”我冷笑,心想,又是一个想利用我杀人的人吧?也好,反正我快死了,
死之前拉他垫背也不错。可下一秒,他却转头对身旁的管家道:“去买下来,小心点,
别碰着她的伤。”管家面露难色:“少爷,这妖物危险,万一……”“我说,买下来。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他们打开了笼子。我浑身是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死死盯着他,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可他却只是微微俯身,
对身后的随从道:“去拿担架来,轻些抬。”我愣住了。担架?
他难道不是想直接拖着我走吗?很快,两个侍从小心翼翼地把我抬上担架,
甚至还垫了一层软垫。我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反抗,可他们竟真的没有粗暴对待我。
那男人走在一旁,时不时低咳两声,却始终留意着我的状况。“疼吗?”他忽然问。
我盯着他,没回答。他也没在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狐裘,盖在了我身上。
那一瞬间,温暖的重量压下来,带着淡淡的药香。我怔住了。多久了?
多久没有人这样……对我好了?他们把我抬上了马车。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
角落里还燃着安神的熏香。**在软垫上,浑身戒备,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贪恋着这份温暖。
他坐在我对面,捂着嘴咳了几声,才缓缓开口:“我叫沈均安,你可以叫我,
算了你叫我什么都行。”我没说话。他也不急,只是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瓶药,递了过来。
“伤药,涂上会好些。”我盯着那瓶药,没接。他见状,也不勉强,只是轻轻放在我手边。
马车缓缓行驶,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咳嗽声偶尔响起。我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黑市。
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如今,却莫名其妙被一个病弱的男人带走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5、一个月了。我被安置在这座宅子的偏院里,
每日有侍女送来饭菜、汤药,干净的衣裳。她们低眉顺眼,从不与我多话,
只是安静地做完分内的事便退下。沈均安,那个病弱的少爷,自那日带我回来后,
再没出现过。我起初以为他是在等我养好伤,再让我替他杀人。可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始终没有动作,仿佛只是随手买回一只受伤的野猫,丢在角落里便忘了。这不对劲。
我太了解人心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只妖施以善意。阿恒教会我的最后一课,
便是这世上所有的温柔,背后都标好了价码。沈均安在等什么?等我放松警惕?
等我感激涕零,主动为他卖命?既然如此,我便偏不如他的意。6、侍女照例端来汤药,
我瞥了一眼,抬手就掀翻了药碗。“啪!”瓷碗砸在地上,药汁溅了一地。侍女慌忙去收拾,
我抱着臂在一旁说:“告诉你们少爷,我不喝这破玩意儿。”侍女战战兢兢地退下,
我以为沈均安会勃然大怒,冲过来质问我。可他没有。半个时辰后,侍女又端来一碗新的药。
“少爷说……您若不想喝,就不喝。”我盯着那碗药,心里莫名烦躁。他到底想怎样?
第二天,我直接闯进了他的书房。沈均安正伏案写字,听到动静抬头,见是我,
竟笑了笑:“伤好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书架前,抬手就推倒了一排书。
“哗啦——”竹简和书册散落一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我挑衅地看向他,等着他发怒。
可沈均安只是轻轻放下笔,叹了口气:“若是闷了,我让人陪你出去走走?”我噎住,
胸口莫名堵得慌。他为什么不生气?我彻底恼了。沈府后院有棵古树,据说已有百年,
是沈均安最珍视的东西。我冷笑一声,三两步爬了上去,坐在最高的枝桠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刚走进院子的沈均安。他仰头看我,微微怔了下,
随即无奈地笑了:“上面危险,下来吧。”我嗤笑:“有本事你上来抓我。”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