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历史系学生陈砚意外穿越至初唐贞观三年却因头部重创失忆,沦为长安西市街头最底层的杂役。他以乐观热血的姿态在市井求生凭借现代知识储备与至纯心性,先后结识妖娆花魁、傻白甜茶女、坚韧哑女等多红颜,在“伪善善堂”骗局、“智谋商盟”打压、“江湖骗子”设局中屡破危机。随着科举崭露头角、参与灭高昌之役、卷入朝堂...
作者“我也涨停”创作的古代小说《失忆草根逆袭盛唐》,讲述的是主角陈砚柳莺之间的故事,精彩内容介绍:李三爷那老匹夫联合了南市的张茶商、西市的周掌柜,说要举报你们用劣质茶叶,这会儿巡检司的人怕是快到了!“……
贞观三年,暮春。
长安城,西市。
豆大的雨点噼啪砸落,混着泥水在青石板上肆意横流。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昏沉天幕,瞬息照亮了蜷缩在“福来客栈”屋檐下的一个狼狈身影。
陈砚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脑仁里搅动。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要冒出火来,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辨:“水……水……”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
他下意识地抬手抹去,触手却是一片濡湿和黏腻,鼻端传来淡淡的血腥气。
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仅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骨架。
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却抓不住一丝头绪。
记忆仿佛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只剩下空洞的白。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刚一用力,便又重重摔倒在地,溅起一片泥浆。
冰冷的雨水和地面的寒气迅速抽走他本就不多的体温。
“滚开,臭乞丐!别挡了爷的路!”一个粗豪的声音在不远处炸响,伴随着“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踢翻了。
陈砚费力地循声望去,只见几个打着油纸伞的汉子正簇拥着一个锦衣胖子,嫌恶地绕过他。
那胖子还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进了对面的酒楼。
乞丐?他们把我当成了乞丐?
陈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屈辱,但他此刻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饥饿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胃,寒冷让他牙关打颤。
他只能更深地缩进屋檐,试图从这片刻的遮蔽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福来客栈”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盏昏黄的油灯探了出来,映照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谁在外头?”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尚足的声音问道。
陈砚看到了一线生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店家……行行好……给口水喝……”
那灯笼晃了晃,照清了陈砚的惨状。
掌柜模样的老者打量了他片刻,眼神里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沉默着,似乎在权衡什么。
雨越下越大,陈砚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唉,”老者终于叹了口气,将门推开一些,“进来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这样会冻死的。”
陈砚心中一松,几乎是爬着进了客栈。
一股混杂着饭菜香、酒气和柴火味的暖流扑面而来,让他冻僵的身体微微一颤。
老者自称赵伯,是这福来客栈的掌柜。
他给陈砚端来一碗热粥和一块干硬的麦饼。
陈砚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才感觉腹中那条噬人的毒蛇稍稍安分了些。
“小哥儿,看你样子不像是本地人,怎么落到这般田地?”赵伯收拾着碗筷,状似随意地问道。
陈砚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头一醒来,就在街上,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那里似乎有个肿块,一碰就疼。
赵伯这样吧,我这客栈后院还缺个劈柴挑水、清扫马厩的杂役。
你若不嫌弃,就先留下,管你一日三餐,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工钱嘛,暂时没有,等你身子利索了,也想起了些什么,是去是留,再做计较。
如何?”
陈砚闻言,眼中重新燃起光彩,连忙点头如捣蒜:“多谢掌柜!多谢赵伯!小子什么粗活都能干,绝不偷懒!”他此刻身无分文,记忆全失,能有个落脚之处已是天大的恩赐。
赵伯嗯了一声,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马厩旁边有间柴房,你自己去拾掇一下。记住,手脚麻利些,别给我惹麻烦。西市这地方,龙蛇混杂,少说多做,知道吗?”
“小子明白!”陈砚郑重应下。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砚便被一阵鸡鸣吵醒。
宿醉般的头痛依旧,但比起昨夜已好了许多。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推开柴房的破门,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
西市已经苏醒过来,远处传来各种叫卖声、车轮滚滚声,一派喧嚣热闹的景象。
赵伯早已起来,正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见陈砚出来,便指了指水桶和扁担:“先把院子里的水缸挑满,再去马厩把马粪清了,然后把柴劈了。”
“好嘞!”陈砚应了一声,拿起工具便开始干活。
他虽然失忆,但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某些本能,劈柴挑水的动作虽有些生疏,却也做得有模有样。
忙活到日上三竿,他才得以喘口气,赵伯给了他一碗稀粥和两个窝头。
正当他蹲在后院狼吞虎咽时,一阵嚣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哟,福来客栈添新人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陈砚抬头,只见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堵住了后院门口,为首的是个三角眼、塌鼻梁的青年,一脸的横肉,穿着不合身的绸衫,正斜睨着他,正是昨日那帮泼皮中的一个,似乎叫什么“狗儿哥”。
赵伯闻声从前堂赶了出来,脸上堆笑道:“狗儿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狗儿却不理赵伯,径直走到陈砚面前,一脚踹翻了他手中的粥碗。
热粥洒了一地,也溅了陈砚一身。
“新来的不懂规矩啊?”狗儿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窝头,冷笑道,“在这西市讨生活,不知道要先拜码头,交‘地税’吗?”
陈砚握紧了拳头,胸中一股怒火直往上撞。
但他瞥了眼旁边一脸紧张、连连作揖的赵伯,又看了看狗儿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的混混,最终还是强压下了火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无依无靠,硬碰硬只会吃亏。
“狗儿哥,他新来的,不懂事,您高抬贵手。”赵伯连忙上前打圆场,悄悄往狗儿手里塞了串铜钱。
狗儿掂了掂铜钱,脸上的煞气稍减,但依旧指着陈砚,恶狠狠道:“小子,算你运气好,赵掌柜替你说了话。爷给你三天时间,凑齐一百文孝敬上来,不然,就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出西市!”
说罢,带着一众混混扬长而去。
赵伯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陈砚的肩膀:“小砚啊,忍一忍吧。这些地痞,我们生意人惹不起。这钱,我先替你垫上,以后你慢慢还。”
陈砚心中一暖,对赵伯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他默默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将那份屈辱和愤怒深埋心底。
一百文钱,对他这个身无分文的失忆之人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接下来的两天,陈砚一边拼命干活,一边留心观察着西市的一切。
他发现,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脑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知识”。
比如,当他看到不同米铺的米价差异时,脑中会不自觉地冒出“信息差”、“套利”之类的词;当他看到某个摊贩吆喝着“亏本大甩卖”却依旧顾客盈门时,又会想到“营销策略”、“薄利多销”。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却又实实在在地影响着他的判断。
在送菜去酒楼的途中,他会下意识地记下几家杂货铺、布庄、粮店的进货渠道和大致售价,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他隐隐觉得,这些“知识”或许能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三日傍晚,陈砚拖着疲惫的身体收工,心中依旧为那一百文钱发愁。
他沿着客栈后巷往柴房走,刚拐过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蜷缩在墙角,额头上血肉模糊,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有气息,只是已陷入昏迷。
周围三三两两聚了些看热闹的街坊,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
“造孽哦,看样子是被人打的。”
“谁知道呢,兴许是自己摔的,这老乞丐,怕是不行了。”
“快走快走,别沾了晦气!”
陈砚的心猛地一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蹲下身子。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老乞丐额前被血浸湿的乱发,露出一个狰狞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得止血!”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从他脑中冒出。
他环顾四周,见旁边有个被丢弃的破布袋,连忙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麻布,又捡了根掉落的细柴枝。
他先用麻布按住老乞丐额头的伤口,试图压迫止血。
血似乎止住了一些,但依旧缓慢渗出。
陈砚皱眉,脑中零碎的片段闪过——按压、包扎、消毒……他甚至不知道这些词汇是从哪里来的。
他咬了咬牙,将细柴枝折成几段,用布条缠绕,做成一个简易的压迫垫,更用力地按在伤口上。
他的举动让围观的街坊们都惊呆了,窃窃私语声也小了下去。
连路过此地,正准备寻陈砚晦气的狗儿一伙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几分诧异和玩味。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老乞丐额头的血终于不再外渗。
陈砚松了口气,正想将他扶起来一些,那老乞丐却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他的目光先是茫然,随即聚焦在陈砚脸上,
他嘴唇翕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句沙哑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低语:“你……不该来这里。”
话音未落,老乞丐头一歪,再次昏了过去。
陈砚心头巨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他认识我?
不等陈砚细想,客栈的方向突然传来赵伯带着怒气的呼喊:“陈砚!陈砚!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还不快给老子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