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囚凤,袖底藏锋战马的嘶鸣撞碎晨雾,大昭丞相裴砚踉跄半步,囚衣下摆沾了北戎军营的黄沙。他垂眼望着靴底被踢起的碎石,听着四周甲胄摩擦的声响像蛇信子般舔过耳畔。这是他被押解的第七日,
《敌国女将军强娶丞相,全朝堂疯了》故事精彩,尤其是主角裴砚萧沉璧登场的时候,十分值得耐心的阅读下去,这也是我推荐这本小说的原因,《敌国女将军强娶丞相,全朝堂疯了》讲的是:灰布囚衣浸透暗褐色血渍,左腕还锁着半截断裂的铁链。听见动静,那人缓缓抬头,烛火映出他苍白的脸——左颊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
第1章铁笼囚凤,袖底藏锋战马的嘶鸣撞碎晨雾,大昭丞相裴砚踉跄半步,
囚衣下摆沾了北戎军营的黄沙。他垂眼望着靴底被踢起的碎石,
听着四周甲胄摩擦的声响像蛇信子般舔过耳畔。这是他被押解的第七日,
也是第一次看清敌军营地的全貌。校场中央立着三丈高的木架,铁笼悬在半空,
笼底锈迹斑斑,正往下滴着暗褐色的水。裴砚被士兵推搡着踉跄两步,
抬眼时正撞进无数道审视的目光。那些北戎将士或抱臂冷笑,或交头接耳,
刀疤在脸上扯出不屑的弧度:“大昭最年轻的丞相?倒像个病秧子。”“安静。
”低沉的男声混着铁器刮擦声炸响。裴砚循声望去,见左侧高台上立着个穿玄色甲胄的将领,
腰间玉牌刻着“监军”二字-乌延图,北戎新帝派来制衡萧沉璧的监军副将。
他记得大昭密报里提过此人,野心勃勃,总想着在军功簿上多添几笔。“今日设这铁笼,
不为别的。”乌延图踩着台阶走下来,皮靴碾过碎石,“萧将军说要联姻止战,
可咱们北戎儿郎的血不能白流。”他忽然抬头盯着裴砚,嘴角扯出阴鸷的笑,
“丞相若真有诚意,便在这笼里待上半日。“敢不敢?”哄笑如潮水般涌来。
裴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囚衣布料下,袖中飞镖的棱线正抵着掌心。
他望着乌延图眼底翻涌的算计——这监军是在立威,既挫萧沉璧的锐气,
又试探他这个“联姻对象”的底线。“推他上去。”乌延图挥了挥手。
两名士兵抓住裴砚的胳膊往木架拖,他没挣扎,任由铁笼门“哐当”一声锁上。
笼底的锈水渗进囚衣,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裴砚抬头望向天空,云层被风撕成碎片,
像极了七年前那个血夜——他缩在柴房梁上,看着全家十三口的血在青石板上漫成河。
“丞相大人,可还舒坦?”乌延图仰着头,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等萧将军来了,
我倒要问问她,娶个连羞辱都受不住的——”话音戛然而止。校场入口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红影如烈焰劈开人群。裴砚垂眸的瞬间瞥见一道寒光,再抬头时,乌延图的脖颈正飙着血柱。
他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瞪得老大,嘴型停在未说完的“废物”二字。“谁再妄议丞相,
与此同例。”萧沉璧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刃。她端坐在黑鬃马上,
凤冠上的东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红袍下摆沾着未干的血渍,腰间玄铁剑还在往下滴血。
校场霎时死寂,只有风吹动她披风上“镇北”二字的猎猎声。裴砚望着她,
这是两人第一次直面。密报里说她十六岁挂帅,五年克七城,可他没想到,
这个令大昭边将闻风丧胆的女将军,眼尾竟有颗朱砂痣,像落了点血。“放他下来。
”萧沉璧甩下缰绳,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风。她的玄铁剑还在滴着乌延图的血,
却抬手捏住了铁笼的锁扣,“阿骨。”“在。”沉默的侍卫立刻递来钥匙。锁开的刹那,
裴砚被她拽出铁笼。他踉跄两步,红袍突然覆上肩头——是萧沉璧的婚服,
带着她身上的冷香和血锈味。“婚书。”她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绢帛,拍在裴砚掌心,
“三日后拜堂。”裴砚垂眸盯着婚书上“萧沉璧”“裴砚”两个墨迹未干的名字,
指腹轻轻蹭过自己的名字。他能感觉到萧沉璧的目光像刀,
正一寸寸刮过他的脸:“你我皆知这不过是棋局开端,但愿你比想象中有趣。
”她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裴砚抬眼,
正撞进她深潭般的眼底——那里藏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是仇恨,是隐忍,
是恨不得将仇人碎尸万段的灼烧。“将军费心。”他弯了弯嘴角,笑得像春风里的涟漪,
可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夜色漫进军帐时,裴砚正摩挲着袖中飞镖。
飞镖是他在铁笼里用指甲抠下的锈铁磨成的,边缘还带着毛刺。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
他侧耳听着,记住了每两步的间隔,每声甲片摩擦的脆响。案几上的红烛跳了跳,
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布上,像只缩着爪牙的狼。他望着窗外的月亮,
想起萧沉璧斩乌延图时的利落——那剑刺的是监军的咽喉,却也断了北戎内部制衡她的手。
她要的从来不是联姻止战,是借他这枚棋子,撕开大昭的朝堂。“丞相,该歇了。
”帐外传来阿骨的声音,带着点生硬的关切。裴砚将飞镖收进袖中,指尖触到婚书的边角。
他望着烛火里跳动的“萧沉璧”三个字,忽然笑了——七年前的血仇,十年间的隐忍,
原以为要在大昭的权谋里慢慢熬,没想到北戎的女将军,倒送来了把更快的刀。
帐外的月光被云遮住,黑暗里,裴砚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星子。红袍还搭在案几上,
金线绣的凤凰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像极了某个即将展开的局——他知道,这红袍不是婚服,
是战旗。而他和萧沉璧,不过是各自握着刀的猎人,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第2章红妆未褪,杀意初现帐外的更鼓声敲过三更,裴砚仍倚在案几边。
萧沉璧的红袍搭在他膝头,金线绣的凤凰尾羽扫过他手背,
像根细针轻轻扎着——这是北戎军帐里最显眼的活靶,他却偏要穿着它,
让所有想取他性命的人看清目标。案上烛火忽明忽暗,将他投在帐布上的影子扯得扭曲。
他垂眸盯着自己虎口处新结的茧,那是方才在铁笼里磨飞镖时蹭破的,血珠早凝成暗红的痂。
袖中飞镖的毛刺抵着掌心,提醒他此刻的安全不过是假象——萧沉璧的军营里,
想他死的人比想他活的多十倍。帐外突然传来草叶被压折的轻响。裴砚的睫毛微颤,
指尖在飞镖尾端扣紧。脚步声极轻,像猫爪垫着棉絮,
却瞒不过他这双在大昭暗卫堆里练出的耳朵。他仍垂着头,指节搭在案上,
装作被烛火灼了似的缩了缩手,实则借势将飞镖移到袖口。黑影掀开帐帘的刹那,
裴砚已旋身而起。飞镖破袖而出,寒光直取来者咽喉——却在离颈侧半寸处生生顿住。
他瞳孔微缩,看清那被自己扣在帐布上的人:青灰色士卒甲,右耳缺了小半,
正是柳氏易容惯用的破绽。“丞相好手段。”柳氏的声音带着气音,显然被他掐得狠了。
裴砚松开手,飞镖“叮”地坠地,他弯腰拾起时,
袖中又滑出半块蜜饯——是柳氏暗卫身份的信物。帐外巡夜的脚步声近了,
裴砚扯过红袍罩在柳氏身上,将人按到案后。烛火映着柳氏泛青的脸,她额角沾着草屑,
甲片下的里衣浸透冷汗:“陛下昨日召了三司使密谈,说‘裴相这趟去北戎,
倒是替朕解了个麻烦’。”裴砚的指节抵在案上,骨节发白。
七年前他跪在染血的相府废墟里,听着暗卫汇报“陛下说裴家通敌”时,
也是这样的冷从尾椎窜上后颈。原来他在大昭朝堂熬了十年,以为握住了所有棋子,
却不知自己早被皇帝当作弃子——萧沉璧要联姻,皇帝便顺水推舟,既免了北戎兵锋,
又除了他这个潜在的威胁。“还有。”柳氏从甲片夹层里摸出半枚虎符,
“乌延图的死讯传回北戎,新帝派了监军来。萧沉璧的三十万大军,如今有三万是监军的人。
“她顿了顿,那监军...姓裴。”裴砚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望着烛火里跳动的“萧沉璧”婚书,忽然笑出声来,笑声里浸着冰碴:“好个连环局。
大昭要我死,北戎要我活,连裴家余孽都来凑热闹。“他将虎符收进袖中,
指尖抚过柳氏耳后未卸干净的易容粉,”三日后我要拜堂,你去查北戎监军的落脚处,
带两个人混进送嫁的队伍。“柳氏应了声,正要掀帘,帐外忽然传来号角长鸣。
裴砚掀开窗角的帐布,见东方泛起鱼肚白,军营里已整队完毕。萧沉璧立在点将台上,
玄铁剑斜指地面,铠甲上的血渍被晨露浸得发暗。“丞相好雅兴。
”萧沉璧的声音裹着晨雾飘来,她抬手示意,便有亲兵牵来匹黑马,
“今日教你看北戎儿郎如何练刀。”裴砚翻身上马,红袍被风卷起,像团烧不熄的火。
点将台下,三千士卒列成方阵,刀枪相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望着队列里几个眼神游移的身影——乌延图的亲卫,昨日还跪在帐外求见萧沉璧,
此刻却混在刀盾兵里,手按在箭囊上。“看左边第三列。”萧沉璧忽然开口。裴砚转头,
正看见那士卒扯动弓弦,三枝透甲箭破风而来,箭头淬着幽蓝的光。他想躲,
却被萧沉璧的手臂扣住腰,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将他护在身下。“阿骨!
”萧沉璧的喝声像惊雷。裴砚瞥见道黑影从斜刺里扑来,玄色披风兜头罩住他——是阿骨。
箭簇穿透披风,扎进阿骨左肩,血珠溅在裴砚脸上,温热得烫人。士卒的惊呼声炸成一片。
萧沉璧跃下点将台,玄铁剑斩落那行刺者的头颅,血溅在她铠甲上,开出朵狰狞的花。
她转身时,裴砚正蹲在阿骨身边,扯下自己的衣襟给他止血。阿骨的唇色白得像纸,
却还在笑:“丞相...别脏了婚服。”“抬下去。”萧沉璧的声音发沉,
她盯着阿骨背上的箭,箭头刻着乌延图的私印。裴砚站起身,红袍上沾着阿骨的血,
他望着萧沉璧染血的剑,突然笑了:“将军这出苦肉计,演得可真像。”“计?
”萧沉璧的眉峰一挑,玄铁剑“当”地插在两人中间,“乌延图的人要杀你立威,
我若护不住,北戎的脸往哪搁?”她伸手扯过裴砚的红袍,指腹抹过他脸上的血渍,
“你若真想知道我要什么,就活着等到拜堂那夜。”裴砚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忽然想起昨夜柳氏说的“裴姓监军”。他压下喉间的刺痛,
将染血的帕子塞进萧沉璧手里:“将军最好说话算话。”夜色再至时,
裴砚揣着柳氏留下的罗盘,绕开巡夜的士卒,往军营西北角摸去。那里堆着新运到的粮草,
他昨日路过时,闻到了极淡的苦杏仁味——是乌头碱的味道,混在粟米里,
足够让三万大军上吐下泻。他蹲在粮垛后,用匕首在第三车粮袋上划了道细口,
正欲塞入药引,身后突然响起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萧沉璧的玄铁剑架在他颈侧,
带着夜露的凉意:“丞相好兴致,半夜来看粮草?”裴砚反手扣住她手腕,
借势转身将人抵在粮垛上。红袍扫过她铠甲的锁子甲,
金线擦出细碎的火星:“将军不是说要护我?我若被毒米害死,你这婚还怎么结?
“萧沉璧的呼吸拂过他耳尖,带着点酒气——是北戎特有的马奶酒。她突然笑了,
笑声里裹着刀锋:“你倒是聪明。”这毒是监军的人下的,我留着,是要等他们自己来收网。
“她松开剑,指尖划过他袖中凸起的虎符,大昭的暗卫混进来了吧?三日后拜堂,
你最好让他们藏好了。”裴砚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像柄悬在头顶的剑。他摸出怀里的婚书,“萧沉璧”三个字被体温焐得发暖,
忽然觉得这红袍不再是战旗,倒像根绳索——将他和她的命,捆在了一处。
帐外传来亲兵的吆喝:“明日起封营备婚,所有粮草物资今日清点完毕!
”裴砚望着东方渐起的薄雾,将虎符攥得生疼。三日后的拜堂,到底是喜宴,还是刑场?
他摸着袖中飞镖的毛刺,忽然笑了——管他什么局,他裴砚活了二十八年,
最怕的从来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没了对手。晨雾里,北戎士卒已开始往帐前挂红灯笼。
猩红的绸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极了七年前相府火场里的火焰。裴砚望着那些灯笼,
忽然想起萧沉璧说的“你要的答案,会慢慢给你”。他抚过婚书上自己的名字,
低笑出声——这局,才刚刚开始。第3章金刀断誓,血染红妆大婚当日,
北戎军营的晨雾还未散尽,裴砚已被几个女兵按在妆台前。绣着金线的喜服裹上肩背时,
他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是萧沉璧常用的香膏,混在喜服的缎面里,
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他的神经。“丞相莫动。”替他束发的女兵手一抖,
金步摇在铜镜里晃出碎光。裴砚垂眸,看着自己被红绸缠住的手腕,
忽然想起昨夜换衣时藏在袖口的飞镖。他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胳膊,指尖刚碰到袖底,
心便沉了——原本硌手的飞镖轮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团软塌塌的棉絮。
铜镜里映出他微眯的眼尾,暗红的喜服衬得那抹阴鸷更浓。谁动的手?大昭暗卫?
还是萧沉璧的人?他余光瞥见帐外巡防的北戎士兵甲叶相撞的轻响,
喉间溢出极淡的笑——不管是谁,总不会是想让他今日好过。
“吉时到——”军帐外的号角声震得帐幔簌簌发抖,裴砚被扶着往外走时,
红盖头突然落下来。绣着并蒂莲的红绸遮住视线前一秒,他看见萧沉璧站在帐口,
玄铁铠甲外罩着金丝喜服,腰间的佩刀未卸,刀鞘上的血渍还泛着暗褐。红毯铺了三里长,
从主帐一直延伸到祭天的高坛。裴砚踩着红绸往前走,
能听见两侧北戎将领的窃笑:“镇北将军娶个文弱丞相,怕不是要当军妓养着?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节发白——若不是飞镖被调包,
此刻早该让那些碎嘴的人血溅红毯。高坛下的司礼官举起酒盏,
声如洪钟:“一拜天地——”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那司礼官突然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
红绸裹着的刀身映着日光,直朝萧沉璧心口扎去!裴砚瞳孔骤缩,
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可袖中哪还有飞镖?他急得想扑过去,却见那刺客的手腕突然一滞,
一柄三寸短刃“噗”地贯入他咽喉。血溅在萧沉璧的铠甲上,开出朵狰狞的花。
她猛地拔剑挑开刺客的尸体,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裴砚身上:“你的飞镖?
”裴砚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抬手时,不知何时有枚飞镖落在掌心。
他垂眸看了眼——是大昭暗卫惯用的柳叶镖,尾羽染着朱红,正是昨夜被调包的那柄。
原来调包的人,是怕他暴露暗卫身份?“臣护妻,天经地义。”他扯了扯喜服前襟,
血点子溅在金线绣的鸳鸯上,倒像是被他亲手染红的。萧沉璧的刀又斩了两个扑上来的刺客,
鲜血溅在红毯上,把并蒂莲染成了修罗花。她踢开脚边的尸体,
铠甲上的血珠顺着锁子甲往下淌:“乌延图的余党,藏在司礼队里三天了。
”她忽然靠近裴砚,刀尖挑起他的下颌,“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动手?
”“将军昨日说‘三日后拜堂,暗卫最好藏好’。”裴砚盯着她眼底翻涌的血色,
“臣若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怎么配当将军的夫婿?”帐中烛火噼啪作响时,
萧沉璧甩了块帕子过来。裴砚接过擦手,帕子上还留着她的体温:“飞镖是我让人换的。
”她解下腰间短匕,刀鞘上刻着北戎的狼头纹,“暗卫的镖尾有朱红,太扎眼。
”裴砚接过短匕,指腹擦过刀刃:“将军信我?”“你救了我一命。
”萧沉璧扯下染血的喜服,露出底下紧绷的铠甲,“我娘说过,能为你挡刀的人,
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同路人。”她转身时,发间的红绸扫过裴砚手背,“你不是傻子。
”夜风吹得帐幔猎猎作响,裴砚站在帐外时,月光正落在他掌心的短匕上。
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吆喝,他摸了摸袖中重新藏好的柳叶镖——暗卫今日能送回飞镖,
说明李元清还在营里。“丞相。”阿骨从阴影里走出来,臂上的伤还渗着血,
“将军让末将带您去巡营。”裴砚看了眼阿骨腰间的钥匙串——那是地牢的钥匙。
他整理了下被血染红的喜服,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有劳。”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耳际,
裴砚跟着阿骨往营西走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握紧短匕,
狼头纹硌得掌心通红——今夜,该去会会那些藏在地牢里的“旧人”了。第4章毒酒试心,
密室藏锋阿骨的皮靴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敲在裴砚的神经上。
他垂眸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钥匙串,青铜钥匙互相撞击的轻响里,
混着地牢方向飘来的霉味——那是血锈与腐木发酵的气味,他七年前躲在裴府地窖时,
闻过类似的腥气。“到了。”阿骨停在最后一间牢门前,火把在风里摇晃,
将“死牢”二字的阴影拉得老长。他抽出最大的铜钥匙插入锁孔,锁链哗啦坠地的瞬间,
裴砚袖中短匕的狼头纹硌得掌心破了皮——李元清说地牢最深处关着个北戎细作,
那是三天前萧沉璧亲自审过的人。“末将在门口守着。”阿骨退后半步,
火把递到裴砚手里时,指节擦过他手腕。裴砚眼尾微跳——那是暗卫特有的暗号:安全。
他借着接火把的动作压了压袖底,李元清的匕首正贴着小臂,淬过麻药的刀刃凉得刺骨。
牢门吱呀裂开条缝,霉味裹着腐血的腥气涌出来。裴砚举着火把照向角落,草席上蜷着个人,
灰布囚衣浸透暗褐色血渍,左腕还锁着半截断裂的铁链。听见动静,那人缓缓抬头,
烛火映出他苍白的脸——左颊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却在看见裴砚时,
裂开带血的嘴角笑了:“裴相,裴家当年的事,你不该问。”裴砚的指尖在火把柄上收紧,
骨节泛白。七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他缩在梁上,
看着穿玄色官服的人举刀砍向父亲,刀鞘上的云纹和这细作颈间晃动的玉佩纹路,
竟有三分相似。“你知道什么?”他压着喉间翻涌的血气,火把凑到细作眼前,“说出来,
我保你出北戎军营。”细作的目光扫过他腰间萧沉璧赠的短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血沫溅在裴砚的锦靴上:“北戎...北戎前朝右相乌延图,当年收了大昭的黄金。
”他喉结滚动,“裴家那把火,是他递的引信。可真正下命令的——““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