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复仇之路,功亏一篑。我差一步就能手刃仇人,却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推入深渊。我的暗卫郑俞,曾经用一根玉簪换我信任与爱意的人,用我沈家亲信换取了官途坦荡。如今用我的性命换来了攀附仇家的机会,娶了丞相的女儿。他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大义,却让我日日在牢狱中受尽折磨。后来,我为了活命,假死于牢中。听闻他的孩子出生...
《一晃半生安》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人不归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这可是上头那位找来给太子殿下换运的太子妃!寻遍了整个西域,才找来国师说的前胸有梅花印记的女子。下月就是大婚吉日了,现在……
十年复仇之路,功亏一篑。我差一步就能手刃仇人,却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推入深渊。
我的暗卫郑俞,曾经用一根玉簪换我信任与爱意的人,用我沈家亲信换取了官途坦荡。
如今用我的性命换来了攀附仇家的机会,娶了丞相的女儿。他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大义,
却让我日日在牢狱中受尽折磨。后来,我为了活命,假死于牢中。听闻他的孩子出生那天,
他在乱葬岗翻我的尸体。后来再见他,是在巷口。他眼眶猩红,扯住我的手臂。「阿晃,
我很想你。」我唇角微勾,后退一步。「郑将军,你认错人了。」
丫鬟在旁附言:「见到太子妃殿下,为何不行礼?」1我被狱卒从老虎凳上扯下来,
接着被扔到刑房角落。不知过了多久后听到声响,才缓慢地抬头。
狱卒把一个干瘪发霉的馒头扔到我面前的石桌上,紧接着又扔下一张纸来,
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你就签了这认罪书吧,还能落得个痛快。」我沉默着,
颤抖着伸手够地上的馒头。几个狱卒关了刑房的门,谈论着离开。「听说啊,
郑将军和丞相府嫡女大婚了。」「哎,你们不知道吧,牢里那个小美人,对郑将军念念不忘,
迟迟不肯认罪呢。」一阵刺耳的嘲笑传来,我捏紧了手里的馒头。
「郑将军早就拿着这罪女谋害丞相的证据表忠心了,昨儿个一直跪在丞相府门口,
林家那位**心疼得不得了呢。」我盯着认罪书上的字眼,咬紧了牙。「罪女沈氏业已伏诛,
丞相府刺杀一案属其一人作为。」「物证人证俱全。」我想起行刺前几日,
郑俞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在熟宣上的那条线路。现在那张线路图变成罪证印在认罪书上,
后面跟着人证郑俞的签字画押。信任和爱慕了那么多年的人,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如今想来,当年护我,是为了得到父兄生前亲信的支持。如今叛我,
也只是为了撇清与罪臣的关系。2高热间,昏昏沉沉睡去。直到被一盆冷水浇醒。
林清雪握着那张认罪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敢刺杀我父亲,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余孽杂种!」一巴掌落到我脸上,
我闻到了她袖间和郑俞身上一模一样的白梅香。猛地抬头,
看见林清雪的小厮手上握着烧红的烙铁,就快要贴上我的肩头。牢门忽然被撞开。
郑俞的玄色披风卷进刑房的铁门,他却在看到林清雪的瞬间,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我盯着他腰间新挂的林家玉牌,自嘲地笑着,对上郑俞冰冷的眼神。「郑将军大婚,恭喜了。
」「夫君来得正好。」林清雪娇笑着,示意小厮将烙铁塞进他手里。「给这罪人留个印记,
省得她到死也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郑俞的指节在铁柄上绷出青白色,
半蹲下为林清雪整理裙摆。「娘子日后不要再来这牢狱,免得脏了衣衫。」
我竟有一瞬间的慌张,低下头不愿看这一幕。那个曾经表达爱意都带着隐晦的人,
原来也会这般大胆坦然。我身上的白衣已被血染透,早已看不出半点衣衫的模样。「夫君,
那你快点呀,一会我们去街头买糕点吃,去晚了就没有了。」我闭上眼。「好。」郑俞说。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肩头传来。我一瞬间的颤栗,紧接着晕了过去。3我醒来的时候,
肩头的烙印仍在发烫,疼得我连呼吸都带着颤意。郑俞的披风盖在我身上,
女儿香混着从前十年里我最爱的白梅香,竟熏得我作呕。「醒了?」阴影里传来声响,
郑俞端着药碗的手腕缠着绷带。我盯着他。「郑将军新婚燕尔,
何必屈尊来寻我这个罪人**?」药碗重重磕在石桌上,汤药四溅。「沈晃!」
他忽然攥住我腕骨,在我耳边低声说。「那夜我突然得知,
林家掌握着十年前的一封朝中密信,行刺若成功,密信被毁,不但你会背上罪名,
朝堂安宁也会毁于——」「若成功,林肃那老贼的头该挂在城墙上!」我打断他,
用力吐出一句。「而不是让你踩着我的血,换一场十里红妆的婚宴。」若早心有大义,
为何从一开始还要说那些陪我报仇的誓言。为何在差一步的时候,选择背叛我和沈家。
到底是真的纯良,还是贪恋权力?我不知道,现如今被逼到绝境,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只知道,沈家的血海深仇,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报偿了。「你怎可只顾私仇?怎可胸无大志?
阿晃,念书的时候,你是最有胸怀的…」沉默半晌,他低声吐出这句话。「你说得轻易,
我全家的命都毁在他手里!我就算与他同归于尽也比现在备受折辱要好!」我泪如雨下。
念书的时候…那时父兄日日征战,伤痕累累,我沈家却也算是门楣兴旺。我那时候,
总想与父兄一同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可后来父兄死在一场莫名的大火中,
即便我跪在帝王殿前,也只跪来一句。「沈家小女,你家的事,朕已调查清楚了,只是意外。
」父兄这般鞠躬尽瘁,又换来了什么呢?到头来,只剩白骨一堆,坟头枯草。若有机会,
我怎不想报效国家呢,可如今,我甚至连灭门之仇都报不了。「阿晃,可以慢慢来…」
我冷哼一声。「慢慢来?就是送我入狱?报仇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跪在仇人面前?
权力到底有几分好,令你这般贪恋?」4郑俞松开手。沉默片刻,忽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
那是十年前的大雪夜,我沈家灭门,他带我死里逃生后,为我戴上的。
那夜我的至亲全部葬身火海。我心灰意冷之际,郑俞穿透风雪而来。
他把奄奄一息的我托举出火海,把我身上的伤口养出新的血肉。
那个曾在我父亲身边威风凛凛的小将军,也会为了我,跪在药铺门口磕头,
只为求一味救我命的药材。我时常觉得,世上只有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了。
我大病初愈的那一夜,他拥着我,从怀里掏出这根玉簪。「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我用手抚上他的脸,第一次吻了他。我想,这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把我当成珍宝。
我永远记得他的誓言与承诺。「沈家的仇,我们一起报。只要你需要我,
我就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再让你痛苦。」我心疼他为我折损自尊与前程,
于是一次次去求我父兄旧日的亲信托举他。我助他一路入军营,立功、升迁。可后来,
他功成名就,成了功名赫赫的「镇远大将军」。我离报仇雪恨越来越近,
郑俞却离我越来越远,直到陪在仇人身旁。
我眼睁睁看着他跪在我们一起恨了十年的仇人面前,低垂着头说。「林大人,
在下愿为林家效犬马之劳。」我同时失去了报仇的机会,和我最信任的人。失去至亲的沈晃,
还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沈晃,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块垫脚石。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护着我的男人,
害得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阿晃,」暗影里,郑俞声音沙哑,眼眶猩红着。
「再信我一次。」我盯着那枚玉簪,忽然笑出声来。「郑俞,我快死了。你的誓言,
我也不会再信了。」我狠狠吐出一口血,甩开他握着玉簪的手。玉簪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郑俞紧着步子快速退后半步,躲开快要溅在他衣摆上的血沫。我紧紧闭上酸痛的双眼。
「你也不要再苛求一个半截入土的人再把你当作唯一的,救赎了。」「郑将军。」
我把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你继续为了「朝堂安宁」努力蛰伏吧。」他不再言语,
用力掰开我的嘴灌下汤药。我听见瓷碗被他用力摔碎在地上,铁门也被狠狠扣上。
5林清雪始终没有打算放过我。距离行刑还有一月有余,这期间我都会遭受酷刑。
有一日我被打了个半死,是因为郑俞还留着我的佩剑。
狱卒把林清雪给他的一包银子扔到石桌上,把我压倒在刑房角落。
「你死到临头还勾引别人的丈夫,真是个小**啊。」
他用那双混着油腥味的手扯开我的衣服,最后撇撇嘴,把我扔在地上走开了。「看着就恶心。
」他说。我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发现身上除了溃烂的伤口就是鲜红的鞭痕。我抬头。
角落里,郑俞的眼神与我交错。下一秒。他将林清雪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我心里只有你,
那佩剑我只是忘记扔了,你又何必在一个罪人身上浪费银子呢。」林清雪抽泣着娇滴滴地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小家子气,跟这样一个狱卒都嫌脏的人斤斤计较啊。」郑俞轻笑一声,
竟是哄小孩的语气。「怎么可能呢,我只觉得你可爱。那佩剑我回头就扔给街上的乞儿。」
林清雪反手搂住他。「不行!放到牛圈里,铲牛粪吧。」「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许来这牢狱了,晦气得很。」我大声嘶吼,
嗓子却早就因为发炎而沙哑失声。「还我佩剑!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我无力地蹲在原地,泪流了下来。这泪,哭的是那把佩剑。它是哥哥的兵器。
从前哥哥行军打仗,总是天不亮就离开。我总是跟他生闷气,写回来的信我一封也不回。
他总在信里哄我:「小妹,哥哥在外打仗,是想你能过上安稳幸福的好日子,
你也要替我和父亲好好照顾自己啊。」他还喜欢念叨这把佩剑:「小妹,
这把剑是你出生那日朝中有名工匠打造的,我每次上战场手里握着这把剑,
都像是你在我身边。」于是哥哥每次离家前一晚,我都悄悄把这把佩剑擦拭干净。
就当我一直陪在父兄身边,保佑他们平安。灭门那日,
我拼了命地在大火中抢出了这件他唯一的遗物。哥哥,你冤死在仇人的圈套中。
现在你卫国杀敌的兵器也被仇人折辱。对不起啊,哥哥。没有守护好你的遗物。
也没有替你照顾好自己。下辈子吧。下辈子我替你苦,你一定能过一世安稳幸福的好日子。
6郑俞几次来牢狱,只留下一句话。「阿晃,信我一次,我在等一个机会。」
我只当他在感动自己。但我依然拼命活着。不是相信他会救我出去,而只是想活着。
发霉的馒头,生虫的米粥,我都忍着恶心往下咽。我相信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等到了一丝希望。当朝太子天生体弱,皇帝皇后为其寻遍名医,
都无法医治,只能养在病榻上。可就在最近,西域来了一位神机妙算的国师。国师断言,
太子命中有煞运,一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他给皇帝献计,若能大赦天下积累福报,
太子便能活得更长久,更健壮。因此天下大赦,不许杀戮。
连同我们这些死囚都被推迟了死期,可以以工抵罪。就这样,我每日都会被派去军营做苦力。
我一边干,一边寻求活下去的机会。寒冬里,我的手都生了冻疮,溃烂发脓。
趁着收脏衣物的时候,我会从仓库偷金疮药撒在手上缓解疼痛。那日,
我像往常一样潜入仓库。忽听二人对话。「康大人,您说这可怎么办哪。
这黑风营办事如此不利,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没保护住,竟然被山匪杀死了!」我心下一惊,
听话的人竟是皇帝身边司礼监的掌事康宁德。康德宁急得团团转。
「这可是上头那位找来给太子殿下换运的太子妃!寻遍了整个西域,
才找来国师说的前胸有梅花印记的女子。下月就是大婚吉日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从哪再找这么一个大活人?」半晌,二人终于敲定主意。为了掩人耳目,
先从牢狱里筛选出一名合适的女子顶替。7我于军营寻了一根带有尖刺的树枝,当天夜里,
我忍着剧痛,在胸口刺出一朵鲜艳的梅花。他人宁愿以死来逃避的煞运,我愿换。
我不怕煞运缠身,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只怕我再也不能为父兄报仇雪恨。此后,
我沈晃的命运又一次握在了自己手里。不出意外,我在选拔中脱颖而出。一剂假死药后,
移花接木。就这样,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用来换走太子煞运的太子妃玄霜。我嫁入东宫,
冠以夫姓。许玄霜成了街头巷尾谈论的中心。有人说,西域的女子会媚术,可以勾引人心,
太子被我勾引住了。也有人说,我其实是狐狸修炼万年成精,才可以压住太子的煞运。
其实我是被冷落的妃子,是每天都被太子许覃安用一句「滚」打发走的可怜蛋。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本来也不是来享荣华富贵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先活着就行,
这样反倒清闲。但是皇后让我喂他喝药,他却每次都把药碗甩出来碎一地,
连同我一起附赠一句「滚」。唉,本来我一个冒牌货,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像国师说的那般,
可以换走太子煞运。现在他却连药也不喝了。我真怕他死了,到时候我也活不了。
于是我想了一些办法。我听门房刘妈妈说许覃安爱吃梅花糕。我就日日研究梅花糕的做法,
终于做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梅花糕,随着汤药一起送入许覃安房中,
结果药碗还是被摔了出来。不过这次多了一句话。「再来烦我你就别住在这了。」
祖宗太子啊,你要是再不喝药,我俩都别想住在这了。都得入棺了。也有点成就,
比如我的梅花糕被留下了。我把一大锅练手做的梅花糕都分给街头乞儿。有个叫狗二的乞儿,
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糕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见过你。有个什么将军,
拿着你的画像问过我。」8我心下一顿。狗二说,他跟着那将军,想趁机要口饭吃,
结果跟到了乱葬岗。「那将军,穿得那么华贵,趴在死人堆里就开始翻啊找啊,
他以为你死了吧,哭得还挺伤心的。」大抵是郑俞。前几日依稀听说,林清雪有了身孕。
郑俞接连告假三日,只为照料身体不适的妻子。皇帝还在朝堂上赞扬郑将军「既能顾大家,
也肯顾小家。」这么甜蜜了,还有空去死人堆里扒初恋的尸体。这样想着,
丫鬟椿萱急匆匆地跑来。「不好了,太子妃!太子殿下他昏迷不醒了!」「哐当」,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砸下来。一路上,我默默祈祷,许覃安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还不想死啊。
我赶回东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在病榻前了。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刚挤出两滴泪,
想演个夫妻情深。还没开始演,就被皇后呵斥一声。「你个毒妇!」皇后一巴掌扇了下来。
「安儿吃了你的梅花糕就昏迷了!你竟给他下毒!」9我四下一瞧,
许覃安院里的丫鬟沉香跪在地上,得意洋洋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下已了然。「母妃,
下毒之事我万万不敢!即便我真有那般的毒胆,
我也总不至于蠢到把毒下在我自己亲手送来的梅花糕里啊。」一袋药粉被丢在我跟前。
「这是丫鬟刚刚在你房里搜出的证据!催筋散!你真是用心良苦!」旁边的大夫忙附和道。
「单是催筋散最多四肢无力,可是殿下平日里的汤药与催筋散中的药力相克,若同时服下,
小剂量的催筋散就足以导致殿下昏迷,甚至危及性命!」汤药?我进东宫已三月有余,
这三个月来,许覃安哪里喝过汤药?哪次不是连药碗一起摔个稀碎。空隙间,沉香暗暗开口。
「太子妃殿下日日熬药,怎会不知这两药相克!」唉,我还真不知。若我现在狡辩,
定是无人相信。更何况,其中的隐情他们更是不知。若把许覃安压根没喝药的事实摆出来,
不仅无人证实,说不定还会被帝后扣上一顶「监督不力」的帽子,把我这个太子妃赶出去。
可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昏迷呢?我目光移到病榻上,看见那人身影,
放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下一秒,我扑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儿媳以性命担保,
可以有法子医治殿下。」「若您想治我死罪,当然现在也可以。可现下殿下生死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