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酷爱已嫁之妇。我家侯爷曲惊弦,为讨圣心,亲手将我送入这深宫囚笼。登轿前,他执我手,情深意切:「夫人,伴驾数日,很快回府。」「嗯。」我含笑应下,眸中寒光一闪。既已服侍九五至尊,还要你这卑劣小人何用?
夫君献妻求荣?我转身爬上龙床圣上曲惊弦这本书,无论是剧情,构思角度都比较新颖,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小说精彩节选始终偏在那外室林婉宁身上。待我,向来不咸不淡,疏离客气。若非今日动了那龌龊心思,他绝不会在这时辰,出现……
导语:圣上酷爱已嫁之妇。我家侯爷曲惊弦,为讨圣心,亲手将我送入这深宫囚笼。登轿前,
他执我手,情深意切:「夫人,伴驾数日,很快回府。」「嗯。」我含笑应下,
眸中寒光一闪。既已服侍九五至尊,还要你这卑劣小人何用?1宫闱绝命除夕宫宴,
新晋承恩侯夫人死于御苑寒潭。只因宫宴之上,她那倾城容色被圣上瞧去,
强行带回寝宫临幸。承恩侯夫人不堪此辱,当夜投潭。捞上时,玉骨冰寒,早已香消玉殒。
圣上喜夺臣妻,早已不是宫中秘闻。数年来,不知多少随夫入宫赴宴的美貌命妇,
被他寻了由头强留宫中。偏他性情乖张暴戾,喜怒无常,最爱琢磨稀奇古怪的法子折辱妇人。
与美人承欢时,常令内侍、宫娥立于帐外旁观,兴致来了,便召宫廷画师入内,
将床笫秘戏当场描摹。那些被掳宫女子,多为世家贵女,素日金尊玉贵,何曾受此践踏?
不出数日,便死的死,疯的疯,竟无一人善终。如今又得一个合眼缘的美人,
却如此不识抬举,逆了他的意。圣上龙颜震怒,下令将承恩侯夫人尸身寸磔,掷入万蛇坑中。
更诏令百官,主动献上家中美人。若有合他心意者,立时加官进爵,恩宠无限。
虽说献发妻以换功名利禄,实非光彩。但泼天富贵的诱惑实在太大,明里暗里,
已有不少人心思浮动。一时间,各府精心装扮的**们,如过江之鲫般涌向御苑。
可惜圣上一个也未瞧上。不是被他当场命人拖去喂了毒蛇,便是挨了几十大板,
血肉模糊地被扔出宫门。那些献妻求荣的官员,也未能逃过圣上雷霆之怒,个个被申饬降罪。
听闻这些消息,我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所谓富贵险中求。上一世,我家侯爷曲惊弦,
便是在此时寻到我。他携来两支玉瓶秘药,逼我饮下,入宫侍君,为他博取前程。
这等奇耻大辱,我如何能受?当即义正辞严,痛斥其非。可惜,我的拒绝,
未能打消曲惊弦卖妻求荣的歹念。他竟暗中在我日常汤羹里下药,又买通宫中内侍,
趁我药力发作、神思恍惚之际,将我引至圣上常去嬉游的温泉玉池之畔。圣上对我惊为天人,
一见倾心。而我,中了秘药,身不由己,幻象丛生,更不住做出大胆浪荡之举,主动迎合。
待药效过去,神智恢复清明时,一切已覆水难收。我被圣上强留宫中。本想一死了之,
以证清白。曲惊弦却遣人传话入宫,字字句句,皆辱我不知廉耻,不守妇德,
故意在圣上面前搔首弄姿,勾引君王。又说如今大错铸成,无可挽回,我必须忍辱负重,
讨圣上欢心。否则,苏家满门,皆会因我而被牵连治罪。就连我那年仅三岁多的孩儿云昭,
亦不能幸免。为了苏家,为了云昭,我在这深宫之中,忍辱偷生,受尽磋磨。
直至圣上对我厌弃,如敝履般将我赶出宫去。我拖着一身伤痕,逃回侯府。原以为,
曲惊弦念在我为他、为曲家忍辱负重的份上,会给我一条生路。不成想,
他却以我辱没门风为由,亲手给我灌下一碗鹤顶红。我死了。曲惊弦却踩着我的尸骨,
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更风光迎娶了他年少时的“白月光”——那个一直被他养在府外的林婉宁,做了续弦夫人。
也是那时,我才幡然醒悟。曲惊弦从未爱过我。就连我忍辱负重,
拼死也要护住的孩儿曲云昭,竟也是他与那林婉宁的孽种!我苏落雪,呕心沥血一生,
竟是为他人作嫁,被他算计至死!许是怨气冲天,感召神明。我竟然重生了。
回到被他献入宫闱之前。既然左右都逃不过这入宫的宿命,倒不如……漂漂亮亮,
开开心心地去。这般想着,我对镜细描,画上精致飞霞妆。
换上一袭闺阁时常穿着的石榴红舞衣,广袖飘飘,便在庭院中翩跹起舞。
既打定主意卖妻求荣,曲惊弦自然对圣上喜好打探得一清二楚。我今日这番装扮,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无不精准地落在圣上审美之上。他见了,必定愈发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曲惊弦,
便是在此时,踏入了我的庭院。我只作未曾察觉,依旧沉浸舞姿之中。待一曲舞罢,
方似不经意般敛衽回眸,故作讶然:「侯爷怎地来了?」成婚四载有余,曲惊弦的心,
始终偏在那外室林婉宁身上。待我,向来不咸不淡,疏离客气。若非今日动了那龌龊心思,
他绝不会在这时辰,出现在我的院里。「我若不来,尚不知夫人竟有如此仙姿玉骨,
舞若惊鸿。」世家贵女,向来讲究端庄持重。
曲惊弦从未见过我这般轻盈灵动、勾魂摄魄的模样。他眼神中,欲念与贪婪如炽,
几欲喷薄而出。「夫人何时习得此舞?竟跳得这般出神入化。」「不过闲暇消遣罢了,
当不得侯爷谬赞,更上不得台面。」我故作羞赧,朝着曲惊弦嫣然一笑,敛衽行礼,
将他温顺迎入正厅。奉上香茗,方才柔声问道:「侯爷今日似有心事,锁着眉头,
可是遇上烦难之事?」「唉,还不是为了圣上的事。」曲惊弦此人,最是自私自利,
寡廉鲜耻。原本,
他对那外室林婉宁献上的毒计——将我送入宫中以邀君宠——尚存几分迟疑。如今,
意外得见我这般倾城舞姿,能将圣上迷得神魂颠倒的本钱,他心中那点迟疑早已烟消云散,
愈发笃定了此念。他略作沉吟,索性不再遮掩,直接挑明了要我入宫侍奉圣上的意思。
又故作无奈,满面愁容地掩饰道:「为夫这般行事,皆是为了云昭的前程着想啊!否则,
万一因此触怒圣上,龙颜震怒之下,咱们合府上下,只怕都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死咬下唇,指尖微颤,面露犹豫惶恐。直到他耐心渐失,面露不耐,我才缓缓抬头,
美目已噙满泪光:「妾……妾身愿意。只要为了侯爷,为了云昭,妾身受些委屈,
又算得了什么。」见我这般‘深明大义’、‘甘受委屈’,
曲惊弦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故作动情将我揽入怀中,
温言劝慰:「圣上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待兴致过了,过不了几日,自然会将夫人送回府来。
只要夫人将圣上伺候妥帖了,便是我曲家的大功臣!为夫和云昭的前程,可就全靠夫人你了!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抚,语气温柔,眼神却冰冷。2霓裳羽衣「侯爷……您可一定要记着,
早日将妾身接回府啊。」我深明大义般点头,泪眼婆娑,
又似担忧地反问:「只是……妾身侍奉过圣上,便……便不再是清白之躯。侯爷日后,
可会嫌弃妾身?」自然是嫌弃的。他恨不得我死在宫里才好。
曲惊弦眸中飞快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嘴上却口是心非,
极尽敷衍地哄骗:「怎么会?在为夫心中,夫人永远是最好的,无人可及。」我眸中含泪,
满是“感动”与“依恋”:「侯爷待妾身真好。」曲惊弦见我乖乖上钩,心下大定,
不得不耐着性子又敷衍了我一番。好一会儿,才寻了个“衙门有公务”的由头,匆匆离去。
送走了曲惊弦,我眸中的温柔缱绻瞬间消失殆尽,只余一片冰寒。曲惊弦不知,
这支圣上钟爱的霓裳羽衣舞,乃我前世冷宫中呕心沥血习得。今日,亦是故意在他面前跳的。
为的,便是让这个利欲熏心、寡情薄义的男人,更加迫不及待地将我送入那吃人的宫闱,
送到那个全天下权力最大的男人面前!不将那个男人牢牢握在掌心,我苏落雪,
要如何向这些曾经将我践踏至死的**杂碎们,一一复仇?!曲惊弦果然急不可耐。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便借“携家眷入宫向太后请安”的由头,将我送入了深宫。
同样是在那氤氲着水汽的温泉玉池之畔。这一次,我已非上一世那般被动落入绝境,
任人摆布。而是主动出击,争取那一线生机。明媚春光下,一袭石榴红舞衣,水袖翻飞,
翩跹而舞。圣上不仅酷爱已嫁臣妻,更对身段妖娆、舞姿曼妙的细腰美人毫无抵抗力。
尤其是我这般,既有**的成熟风韵,又不失少女的轻盈飘逸,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巧妙地将这两者完美结合,想要不勾住他的魂,都难。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支霓裳羽衣舞堪堪跳至尾声,一个旋转收势,便听得身后传来阵阵击掌之声。「好!好!
好!」圣上龙目晶亮,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与赞叹,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我深知,
方才我的一举一动,早已尽数落入圣上眼中。却仍故意一边抬起柔荑,
轻拭额上渗出的细密香汗,一边面带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微怯,缓缓转身。这般神情,
既有几分不谙世事的迷茫与纯稚,偏又带着几许**独有的成熟妩媚。
便如山野林间不慎迷途的精灵,懵懂无措,却又风情万种,不小心误入了这凡尘俗世。
我深知圣上那些隐秘嗜好,这表情,这姿态,早已对着妆镜演练过千百遍,确保万无一失,
能精准撩拨起他最原始的征服欲。果不其然,圣上一眼便看得痴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朝我疾步走来。我把握时机,趁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惶恐,
声音娇颤:「贱妾苏氏,参见圣上!贱妾不知圣上在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圣上恕罪!
」「哪里是惊扰?分明就是惊艳!」圣上竟亲身躬下,将我从地上扶起。他紧握我的手,
掌心灼热,语气中满是痴迷与感慨:「朕今日得见美人,方知何为‘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之姿!这后宫三千佳丽,与你一比,皆成俗物,不堪入目!」
我并未如寻常女子般推拒圣上的亲近,只顺势起身,任他握着我的手。回眸,
送他一个明媚至极,却又带着几分娇羞的笑容:「贱妾善舞,圣上懂舞。如今这般,
算不算得伯牙幸遇子期,高山流水,终得遇此知音呢?」圣上嗜杀成性,手段残忍。
他虽喜欢身量纤纤、姿容妩媚的女人,却极不喜欢那些骨子里便柔弱不堪,
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在他面前,畏畏缩缩,忐忑不安,最是令他厌恶。我想入他的眼,
让他对我多几分真正的兴趣,而非仅仅一时色心。便必须举止坦荡,不卑不亢,
言语间更要显露出几分与众不同的胆识与聪慧。这是最基本的。圣上凝神,细细打量着我,
龙目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含笑点头:「美人儿说的是,朕,也是这般想的。」说罢,
竟不顾周围尚有内侍宫娥,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入了池畔不远处一座小巧精致的暖亭之中。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自那日起,我便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宫中。圣上待我,
确比从前那些被他强掳入宫的女子好了许多。却也依旧改不了他那些变态扭曲的恶趣味。
他会在临幸我时,命内侍宫娥守在仅隔一层鲛绡纱帐的外间,屏息静听。寝宫秘事,
一举一动,一丝声息,皆清晰可闻,无异于剥衣当众,极尽羞辱。那些被强掳来的高门贵妇,
脸上会是何等痛苦、屈辱、凄惨的表情,不言而喻。上一世的我,每逢此时,
都恨不得立时一头撞死在龙床之上。却偏偏为了保全苏家上下性命,为了所谓的“孩儿”,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重活一世,我苏落雪心心念念,想的唯有复仇二字!
这皮囊所受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我没有半分寻常女子的羞涩与顾忌。
不仅不会如她们一般遮遮掩掩,痛苦不堪。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承欢献媚”,
甚至主动引导圣上,不断探索那些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领域与极致的感官**。
变态之所以喜欢折辱女人,享受的便是女人被羞辱后那种痛苦、恐惧、无助的神情。
他以此为乐,乐此不疲。可他想要看到的难堪、痛苦、羞愤欲死,偏偏在我苏落雪的脸上,
看不到分毫。他能看到的,只有比他更为投入,更为亢奋的“欢愉”。如此一来,
他那点变态施虐欲,顿时索然无味。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想要对付一个变态,唯一的法子,
便是要比他更变态。至于暴戾?圣上曾一时兴起,以锋利金错小刀,在我光洁玉背,
划开道道细小血口。我没有如他预期的那般,发出凄厉嘶吼,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
跪地求饶。而是趁他不备,一把抢过那柄刀子,在他的后背,也依样划了几下。
在他面露错愕与隐隐怒色的一瞬间,我更是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那一口,几乎咬下他块肉,浓郁血腥瞬间充斥口腔。御前侍立的内监大惊失色,
提着拂尘便要冲上前来,却被圣上抬手制止。圣上脸上不见丝毫恼怒,那双深邃龙目中,
反倒漾满了诡异的兴奋与满足。他捏着我的下巴,沉声反问:「美人儿,朕的龙血,
味道如何?」3血债血偿我抬眸,毫不畏惧地直视圣上,眼底闪烁着与他如出一辙的疯狂。
良久,才慢慢松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沾染着他血迹的嘴角。「到底是圣上龙血,
果然……甜得很呢。」圣上捏着我下颌的手指微微收紧,凝视着我,缓缓地笑了。那笑容,
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愉悦。「爱妃果然与众不同,深得朕心,朕心甚慰。」我伸手,
攀上圣上脖颈,吐气如兰,凑到他的唇边,低语:「臣妾也是这般想的。圣上与臣妾,
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与虎谋皮,比的,便是谁的胆量更大,谁更豁得出去。我苏落雪,
烂命一条,早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这一局,我暂时赢了。如此这般,
圣上对我的宠爱,一日更甚一日。他竟破例,赐了我“婉仪”的封号,位列九嫔之一。
更让我搬入他的寝宫紫宸殿偏殿居住,时时刻刻,都要我陪侍在身侧。
以往圣上宠幸那些臣妻,不过三五日新鲜劲儿。兴致一过,便会抛诸脑后,
任由那些女子自生自灭,或是被秘密处理掉。如今这般,御赐宫中正式位分,
还是破天荒头一遭。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还在后头。不过半月之后,圣上又下旨,
晋我为“婕妤”,已是正三品。虽说宫中人人都心知肚明,我这“婕妤”身份如何来的,
与那些正经选秀入宫的嫔妃不同。但名分终究是名分,圣上亲口御封。如此一来,宫里宫外,
少不得流言纷纷,私下议论不休。都说我苏落雪懂得什么勾魂摄魄的邪术,专会狐媚惑主,
才能将圣上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甚至还有人偷偷开了赌局,
赌我最终能在这深宫之中撑上多少时日,才会被喜新厌旧、性情无常的圣上厌弃。
唯一对此有不同想法的,便是我的好夫君,宁远侯曲惊弦。因为我在宫中扶摇直上,
日益得宠。这短短一月之间,曲惊弦已经连破三格,官升五品。
由一个毫不起眼的从六品翰林院侍讲,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正四品吏部左侍郎!
如此火箭般的晋升速度,莫说本朝,便是纵观历朝历代,也从未有过。简直平步青云,
一步登天!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份泼天殊荣,是曲惊弦如何得来的。是他出卖发妻,
卑躬屈膝,换来的。那些同僚故旧,当着他的面,再如何恭维奉承。背地里,
亦是十分不齿他的行径,唾弃他猪狗不如。曲惊弦自是不在乎这些虚名。
他只悄悄遣人送信入宫,叮嘱我定要好好侍奉圣上,讨君王欢心,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我的生死荣辱,在他唾手可得的权势富贵面前,早已变得一文不值。呵,是时候了。
我看着妆镜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芙蓉娇面,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笃定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数日,我依旧夜夜承欢,陪着圣上纵情玩乐,醉生梦死。我的位分,
亦由婕妤晋升为昭媛,距离四妃之位,仅一步之遥。赐封号为“誉”,誉昭媛。然而,
这昭媛的宝座还没坐热,之前那些下注赌我失宠的看客们,所期待的场面,便来了。
这日午后,我与圣上在紫宸殿寝殿之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情绪激动,哭闹着,
嚷嚷着要出宫,要回家去。圣上被我吵得龙颜大怒,当即便命殿前侍卫,将宁远侯曲惊弦,
和他那个宝贝“嫡子”曲云昭,一并绑了入宫来!我是故意跟圣上争吵的。我亦很清楚,
这般争吵,会引来何等严重的后果。就在去岁年关前几日,
圣上强掳了新任礼部侍郎新婚燕尔的妻子入宫。那**乃江南水乡女子,容貌清丽婉约,
气质我见犹怜。接连承欢数日,颇得圣上喜爱。那女子心中时刻惦念家中尚在襁褓的幼子,
虽百般隐忍,却也屡次寻机跪求圣上,放她出宫,母子团聚。圣上此时新鲜劲儿还未过去,
如何肯放?被她哀求得烦了,竟恼羞成怒之下,命人将那女子的幼子抓来宫中。
当着那女子的面,直接扔进了万蛇坑!那女子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儿被无数毒蛇活活吞噬,
却无能为力。悲痛绝望之下,拔下发间金簪,自戕而亡。据说,当时血溅圣上一身。
圣上却丝毫不以为忤,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溅落唇边的血珠,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从那之后,圣上似乎便解锁了新的玩法。只要哪个被他宠幸的**,
敢对他的恩宠表现出丝毫抗拒与不满。他便会立刻命人,将那妇人的儿女绑入宫中。
当着她的面,一个个扔进那万蛇坑中。人在面临巨大恐惧与绝望之时,总是丑态百出,
扭曲可怖。圣上很喜欢欣赏这种极致的丑态,并且乐此不疲。宁远侯曲惊弦父子,
很快便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世子”曲云昭,尚不足四岁。
他素日里被老夫人和曲惊弦宠溺得无法无天,骄纵成性。对我这个所谓的“嫡母”,
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从未有过半分应有的尊重。这些时日,
想必也听多了外面那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此刻见到我,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竟也写满了鄙夷与愤怒。他指着我的鼻子,奶声奶气,
却尖声叫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贱女人!你背叛了父亲!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圣上此刻,并非真的厌弃我,不过借此胁我服软而已。
此刻听到曲云昭这般不知死活的辱骂,他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我:「哼,
这般不懂规矩、以下犯上的小畜生,留着何用?拖出去,扔进万蛇坑喂蛇罢了!」
圣上说喂蛇,便是真的要喂蛇,绝非随口吓唬。听到这话,曲惊弦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忙不迭地叩首求饶:「圣上恕罪!圣上息怒!小儿无知,
口不择言,乃无心之失,绝无冒犯誉昭媛娘娘之意啊!」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抬起头,
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我看得很明白。是要我赶紧向圣上低头认错,
曲意逢迎,哪怕牺牲掉我自己,也要保住他这个宝贝“嫡子”曲云昭的性命。
迎着曲惊弦那带着隐晦威胁与命令的目光,我“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下一刻,
已是语调一转,娇滴滴地对圣上道:「圣上说的是呢。这种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小畜生,
的确是应该扔去喂蛇,省得污了圣上的眼。」宫中人人都知我与曲惊弦的关系。
但外人谁都不知道,这个曲云昭,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上一世,
曲惊弦钟情于一个出身破落官宦之家的小庶女,便是那林婉宁。他瞒着我,
将那林婉宁偷偷养在外面,做了他的外室。我与那外室林婉宁,几乎同时有孕。她产下一子,
而我,九死一生,诞下的是一个女儿。曲惊弦竟趁我产后体弱昏迷之际,买通产婆,
将我尚在襁褓中的亲生女儿,偷偷换成了他那外室所生的儿子!于是,外室子曲云昭,
便成了宁远侯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在我苏落雪的膝下,锦衣玉食,悉心教养长大,
成了尊贵无比的侯府小世子。而我那可怜的亲生女儿,却落在那狠毒的外室林婉宁手中,
受尽了非人的磋磨与虐待。还没活过五岁,便被折磨得只剩一把皮包骨头,形容枯槁,
最后浑身滚烫,高热不退,不治而亡。4蛇坑惊魂死了之后,不过用一张破草席胡乱卷了,
便被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被野狗分食,连块完整的尸骨都未能留下。前世,
我始终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直到临死前,被曲惊弦与那已成为侯府主母的林婉宁,
得意洋洋地联手灌下鸩酒之时,才从他们夫妇二人那丧心病狂的言语之下,
得知了这桩桩件件、骇人听闻的真相!我苏落雪,为了保住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为了保住一个并非我亲生的小畜生,在这深宫之中受尽百般磋磨,身败名裂。死后,
还要背负着不贞不洁的骂名,受尽世人唾骂。当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场笑话!这辈子,
我既已重生,自然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十倍奉还!此事,曲惊弦做得极其隐晦。
圣上自然也不知道,曲云昭并非我的亲生儿子。他没料到,
我会说出这番比他还要冷酷无情的话来,明显是愣了一下。好在圣上乃是变态惯了的人,
很快便回过神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之中,瞬间便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奋与狂热。「哦?
爱妃此言当真?」「这是自然。」我朝着圣上露出了一个纯良无害、人畜不欺的甜美笑容。
随即,轻轻挑了挑眉,用一种带着几分天真与好奇的语气问道:「圣上,
您是要臣妾……亲自动手扔吗?」报仇嘛,自然是越**,越能让他痛不欲生,才越好。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呢!我这番毫无人性、甚至有些病态的言语,
精准无比地取悦了圣上那颗早已严重变态扭曲的心。连带着他整个人,
都因为这种极致的**而兴奋了起来。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此,甚好。」「臣妾,领旨。」我朝着圣上敛衽一福,仪态万方。然后,莲步轻移,
慢慢地朝着那被侍卫按跪在地、兀自挣扎不休的曲云昭所站的方向走去。曲云昭虽然年幼,
却并不傻。见我面色不善,一步步向他逼近,再没有了刚刚那般盛气凌人、耀武扬威的架势。
他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杀我!」「呵,本宫扔的,
就是亲生儿子。若不是亲生的,本宫还不稀罕亲自动手扔呢。」
我伸出戴着精致玳瑁护甲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曲云昭那张还算白皙的小脸儿。眼角的余光,
则不着痕迹地瞥了瞥一旁早已面如死灰、瘫跪在地的曲惊弦。我故意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
柔声说道:「云昭乖,你父亲没跟你说吗?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地取悦圣上,
想方设法让圣上龙心大悦,才能保住他的官运亨通,保住我曲家的荣华富贵呀!」
这种将曲惊弦的男人尊严,狠狠踩在地上,再用碾子来回碾压的诛心之言。上一世的我,
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那时,我只知一味地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可如今,
我要让他亲身体会,这种被最亲近之人背叛、出卖、羞辱的滋味!
我要让他承受百倍千倍于我前世所受的折辱!更要让他这个所谓的“宝贝儿子”,
死也要恨死他这个无情无义、卖妻献子的父亲!「我……」
曲云昭像是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猛地避开了我的手指。他哆哆嗦嗦地,
声音都变了调:「我……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呵呵。
原来,这个小畜生,从他懂事起,便已经知道我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了。难怪,
他平日里对我那般颐指气使,骄纵跋扈,毫无半分敬畏之心。如此一来,杀他,
我便半分负罪感也没有了。「哎呀,说谎话的孩子,可不乖哦。下辈子投胎,
可要记得改掉这个坏毛病呀。」我示意身旁的内侍,将那捆得如粽子一般的曲云昭抱起来。
我亲自接过,毫不犹豫,手臂一扬,便将他狠狠地扔进了殿外不远处的万蛇坑之中!
那万蛇坑深不见底,坑中密密麻麻,皆是宫中豢养的各种毒蛇。很快,
便有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如潮水般汹涌盘踞而来。将那兀自发出惊恐尖叫的曲云昭,
团团围住。然后,便开始了缓慢而残忍的撕咬与吞噬。这条小命,是他曲云昭,
欠我那苦命女儿的!至于曲惊弦欠我的?不急,不急。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
从他身上讨回来!曲惊弦目睹亲子惨死,只觉五内俱焚,心神俱裂,
一口心头血抑制不住狂喷而出,溅在尘埃里,触目惊心。他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哦?原来他曲惊弦,也是有心的啊?真是稀奇得很呢。
曲惊弦顾不得擦拭嘴角的鲜血,他猛地回眸,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毒蛇一般,
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苏落雪!你……你好歹毒的心思!
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曲侯爷怕是糊涂了不成?」
我故作惊讶地掩唇,随即娇媚一笑,依偎进圣上怀中。「本宫如今是圣上的誉昭媛,
圣眷优渥,如何会有别人的孩子?再者说了,」我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万蛇坑的方向,
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曲云昭能以他那卑贱之身,博得圣上展颜一笑,
也已经算是死得其所,是他天大的福分了。圣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5**之痛圣上见我面对如此血腥惨状,依旧面色平静如水,
甚至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丝毫不见寻常女子半分的惊恐与不适。
他眸中那变态的占有欲与爱慕之意,更浓了几分。他忍不住朗声大笑,
连连抚掌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朕的爱妃!果然有胆识!有魄力!」「圣上雄才大略,
威震四海。臣妾身为圣上的女人,自然不能给您丢脸,弱了您的威风。」我与圣上相视一笑,
言语间充满了旁若无人的亲昵与默契。
待目光再次落到那失魂落魄、几欲疯狂的曲惊弦身上时,我又忽地收敛了笑容,
身子往圣上怀里一钻,玉臂环上他的脖颈,声线娇怯怯,
带着几分受惊小鹿般的惶恐:「哎呀,圣上……您瞧瞧,曲侯爷他……他似乎恨毒了臣妾呢。
臣妾……臣妾好怕怕呀……」圣上的性子,有多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对女人的需求,
便有多么的变幻莫测。该狠辣的时候,要比他还狠辣三分。该装无辜小白兔的时候,
便要比那真正的白兔还要楚楚可怜。该放浪形骸,混不吝的时候,
便要比那青楼楚馆的头牌花魁还要风情万种,不知廉耻为何物。
如此在各种角色之间切换自如,收放得当,才有可能满足他所有变态的喜好与欲望。
我活了两世,对于这一点,早已摸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今做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无往而不利。果然,圣上听了我的话,立刻便收起了笑容。
他用一种带着几分探究与审视的眼神,微微蹙眉,看向了地上形容狼狈的曲惊弦。「哦?
曲爱卿,是这样吗?你竟敢怨恨朕的爱妃?」儿子固然重要。但跟自己的项上人头,
跟整个宁远侯府的荣华富贵比起来,却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曲惊弦很快便认清了眼前的形势,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与悲痛。他匍匐在地,身如筛糠,
连连叩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圣上明鉴!圣上饶命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别说区区一个不成器的小儿,便是圣上此刻要了微臣这条贱命,微臣也绝无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