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的清晨，阳光正好。齐妙妙站在礼堂后台，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演讲稿边缘。作为连续两年的文科年级第一，她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场合发言，但今天不知为何，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接下来有请高三学生代表，理科一班的沈岸同学发言！"掌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从容走上台。妙妙抬头瞥了一眼，
知名作家Tykhe编写的《满分喜欢你》，是一部言情文，书中讲述了男女主角温妙妙沈岸之间的感情故事，详细内容介绍："妙妙跪在地上检查机器人，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带队参赛，如果因为技术故障退赛..."让我看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
第一章开学典礼的清晨，阳光正好。齐妙妙站在礼堂后台，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演讲稿边缘。
作为连续两年的文科年级第一，她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场合发言，但今天不知为何，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接下来有请高三学生代表，理科一班的沈岸同学发言！"掌声响起，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从容走上台。妙妙抬头瞥了一眼，
只看到一个挺直的背影和线条分明的侧脸。她重新低下头，默念着自己的演讲稿。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清朗的男声传来，妙妙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这内容...怎么这么耳熟？"...在新学期伊始，
我们应当像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所说，'点燃火种，
而非填满容器'..."妙妙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这不是她的演讲稿吗？
连引用的句子都一模一样！她急忙翻看自己手中的稿子，确认不是自己幻听。
台上的男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语速微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流畅地讲了下去。
妙妙的手心开始冒汗，大脑飞速运转——她的U盘昨天落在计算机教室了，
难道是被人拷贝了？"...因此，我呼吁大家...""等一下！
"妙妙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站了起来。全场目光刷地集中过来，台上的男生也转过身，
露出一个略带困惑的表情。"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主持老师尴尬地问道。
妙妙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台："很抱歉打断典礼，
但这位同学的演讲内容与我的稿子完全一致。"她直视着男生的眼睛，
"我想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男生的眼睛微微睁大，
随即恢复平静："这是我的原创演讲稿。"他的声音很稳，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妙妙挑眉："是吗？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引用《论语》中'学而不思则罔'来论证独立思考的重要性？
"男生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台下有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妙妙乘胜追击："还有，
你准备用牛顿和莱布尼茨关于微积分发明权的争议来说明学术诚信对吧？
"礼堂里的嗡嗡声更大了。妙妙看到前排有老师皱起了眉头，
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这可是她熬了两个晚上写出来的心血！台上的男生沉默了几秒，
突然笑了："看来我们思路很相似。"他转向台下，"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即兴发挥？老师，
可以给个话题吗？"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
被这场意外对决激起了兴趣："那就...谈谈对学校新推行的'学术创新计划'的看法吧。
"妙妙心里一紧。即兴演讲不是她的强项，但此刻退缩太丢脸了。
她余光瞥见那个叫沈岸的男生已经从容不迫地调整了话筒高度。"女士优先？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妙妙咬了咬下唇，大脑飞速组织语言。三秒后，
她抬起头，声音清亮："'学术创新'四个字，
重点不在'学术'而在'创新'..."接下来的十分钟，礼堂变成了两人的辩论场。
妙妙从人文角度剖析创新的本质，沈岸则以科技发展史回应创新的实践路径。两人唇枪舌战，
妙妙几次被沈岸缜密的逻辑逼到墙角，又凭敏捷的思维找到突破口。
当妙妙用一个冷门哲学家的观点漂亮地反击了沈岸的论点时，台下爆发出掌声。
她看到沈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赞赏？辩论最终以平手收场，
但这场意外"撞稿"事件已经传遍全校。回班级的路上，妙妙不断被同学搭话。"齐妙妙，
你太厉害了！沈岸可是理科之神，从没人能在辩论中不落下风！"妙妙勉强笑笑，
心里却乱成一团。那个沈岸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的稿子会一模一样？放学回家，
妙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推开家门，一股诱人的糖醋排骨香味扑面而来。"妈，
今天什么日子啊？"妙妙放下书包，好奇地探头进厨房。"沈岸今天回来吃饭，
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妈妈头也不回地翻炒着锅里的菜。"沈岸？"妙妙一愣，
"是...早上那个沈岸？"妈妈这才转过身："你们见过了？哎呀，我忘了告诉你，
沈岸就是咱们邻居沈叔叔的儿子啊！他小时候经常来咱们家玩，后来去国外读了两年书，
这不刚回来..."妙妙如遭雷击。邻居？小时候？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
却只依稀记得有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具体长相早就模糊了。门铃响了。
妈妈擦擦手去开门，妙妙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礼貌地问好。"妙妙，快来！沈岸来了！
"妈妈在门口呼唤。妙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校服，故作镇定地走向门口。
站在玄关的高挑男生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是你？"妙妙脱口而出。
沈岸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好久不见，妙妙。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的语气轻松，眼神却有一丝妙妙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你们两个认识？"妈妈惊讶地问。
"今天开学典礼上...有些小插曲。"沈岸礼貌地回答，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妙妙的脸。
"那正好！沈岸以后就在你们学校读书了，你们要互相照应啊。"妈妈热情地拉着沈岸进屋，
"妙妙，带沈岸去洗手，马上开饭了。"狭小的洗手间里，
妙妙压低声音："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我演讲稿的？"沈岸打开水龙头，
声音平静："计算机教室的公共电脑，你登了云账号但没退出。""你！
"妙妙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侵犯隐私！""我承认方式不妥。"沈岸关上水，
递给她一张纸巾，"但我确实想看看久别重逢的'青梅'现在是什么水平。
""谁跟你是青梅！"妙妙接过纸巾，狠狠擦着手，
"我只记得有个爱哭的小跟屁虫..."沈岸突然笑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进行。两家长辈聊得热火朝天，妙妙却如坐针毡。
沈岸就坐在她对面，举止得体地回答着各种问题，时不时还给她夹菜。"妙妙爱吃鱼香肉丝，
但不吃胡萝卜。"沈岸自然地把她碗里的胡萝卜丝挑到自己盘中。
妙妙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小时候每次来你家吃饭，你都会把胡萝卜挑给我。
"沈岸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你喜欢把米饭捏成小球吃，讨厌葱但喜欢蒜，
喝汤必须放很多醋..."妙妙的筷子停在半空。这些细节连她妈妈都未必记得这么清楚。
"沈岸记性真好！"妙妙妈妈笑着说，"你们俩小时候可要好了，天天黏在一起，
还说要结婚呢！""妈！"妙妙差点被汤呛到。沈岸耳尖微红，低头扒了一口饭。饭后，
家长们坚持要两人"握手言和"。站在小区花园里，
妙妙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要用我的稿子？"月光下，
沈岸的表情变得认真："我想看看十年后的齐妙妙，是否还是那个让我追赶的女孩。
"他顿了顿，"事实证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妙妙一时语塞。夜风吹过，
她闻到沈岸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突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所以，"沈岸伸出手，
"重新认识一下？理科一班，沈岸。"妙妙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文科一班，
齐妙妙。"两只手相触的瞬间，妙妙莫名觉得，这个开学日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二章周一早晨的公告栏前人头攒动。齐妙妙踮起脚尖，
试图看清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通知内容。她今天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到校，
就为了避开这种拥挤场面。"听说是保送政策！"前面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兴奋地对同伴说。
妙妙的心跳漏了半拍。保送？她下意识又往前挤了挤，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后背。
"抱歉——"她抬头，正对上沈岸转过来的脸。早晨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今天戴了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早。"沈岸简短地打招呼，身体却不着痕迹地侧了侧，
为她腾出一点空间。妙妙点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公告上。沈岸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
混着早晨清新的空气钻入鼻腔，让她莫名想起小时候用过的一种铅笔的味道。公告栏上，
鲜红的标题赫然入目：《关于推荐优秀毕业生保送清华北大的通知》。"根据期末考试成绩，
文理科综合排名第一的学生将获得保送资格..."妙妙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
保送清华北大——这是多少学生的梦想！她的目光扫过评选标准，
最后落在"综合排名第一"几个字上。身旁的沈岸似乎也看完了通知，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妙妙用余光打量他，发现他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看来我们要成为竞争对手了。"沈岸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
妙妙扬起下巴："害怕了？"沈岸嘴角微勾："恰恰相反。"他调整了一下眼镜位置，
"我很期待。"他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像被点燃的火种，让妙妙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那就期末见分晓。"妙妙转身要走，
却被沈岸叫住。"等等。"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U盘，"你的演讲稿，我做了些修改建议。
"妙妙迟疑地接过U盘："你...为什么要帮我？"沈岸已经转身离开，
闻言只是挥了挥手："公平竞争才有意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妙妙皱起眉头。这个沈岸，
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林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
"为促进班级间交流，学校决定组织学习互助小组。"林老师推了推眼镜，
"我们班由齐妙妙负责，与理科一班的沈岸同学共同辅导。"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开学典礼上的"撞稿门"已经让两人成为全校焦点，现在居然还要一起辅导？
妙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和沈岸合作？在保送资格争夺的节骨眼上？"齐妙妙，
"下课后，林老师叫住她，"你和沈岸放学后到会议室讨论一下辅导方案。
"妙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会议室空无一人。妙妙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翻开笔记本。五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抱歉，实验室有点事耽搁了。"沈岸走进来，
额前的碎发微微湿润，像是匆忙跑过来的。
妙妙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本《西方哲学史》——正是她上周在图书馆借阅过的版本。
"你也对哲学感兴趣？"她忍不住问。沈岸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书，
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嗯...最近在研究一些命题逻辑。"他在妙妙对面坐下，
书本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像是怕被看见什么似的。"关于辅导小组，"妙妙直奔主题，
"我认为应该按学科分成文科和理科两组，各自负责。"沈岸摇头："这样效率太低。
我建议混合分组，文理交叉，互相促进。""但文理科学习方法完全不同。"妙妙反驳，
"文科需要发散思维，理科讲究逻辑严谨。""正因如此才应该互补。
"沈岸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就像辩论，
正反双方碰撞才能产生真知。"他提到辩论时微微前倾的身体让妙妙想起开学典礼上的交锋。
那天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那就试试看。"妙妙最终妥协，
"不过我要负责制定文科部分的学习计划。""可以。"沈岸爽快答应，
"但理科部分由我来。"两人就这样敲定了初步方案。讨论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
将会议室染成橘红色。"对了，"收拾东西时，沈岸突然问，"你还在参加机器人社吗？
"妙妙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机器人社？
"沈岸的动作顿了一下："开学典礼前看到你从活动室出来，胸口别着社徽。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妙妙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加入机器人社才两周，
连班上同学都不知道。"嗯，在为下个月的校际比赛做准备。"她谨慎地回答。沈岸点点头，
没再追问。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走廊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我往这边。
"在楼梯口，沈岸指了指右侧的走廊。妙妙点点头，刚要转身，
又听他说道："你推荐的《苏菲的世界》很不错。""什么？"妙妙愣住了。"那本书，
"沈岸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上周刚看完。"直到走出校门，妙妙还在想沈岸那句话。
她确实在朋友圈分享过《苏菲的世界》书评，但那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且设置了仅好友可见。
沈岸怎么可能...一阵急促的**打断了她的思绪。手机屏幕上显示"机器人社社长"。
"妙妙！好消息！"社长激动的声音传来，"你的机器人程序问题解决了！
刚才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你需要的全部代码！"妙妙停下脚步："匿名邮件？
""对啊，发件人只写了'S'。不管是谁，绝对是个编程高手！
那些算法连计算机老师都搞不定呢！"S？妙妙的心跳突然加速。
沈岸的"Shen"...---周六上午，妙妙抱着一摞书站在沈岸家门前。
为了准备辅导小组的教案，她不得不来借几本参考书——沈岸在昨天放学时主动提出的邀请。
门开了，沈岸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居家裤，头发有些乱，像是刚起床。"进来吧。
"他侧身让出通道，"书房在二楼。"妙妙跟着他上楼，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儿时曾经来过却毫无印象的房子。装修简约现代，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
楼梯转角处摆着一个航天模型。沈岸的书房出乎意料的整洁。三面墙都是书架，
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实木书桌，上面摆着三台显示器和一个看起来很复杂的机械装置。
"你要的参考书在那边。"沈岸指了指右侧书架，"自己挑吧。"妙妙走向书架，
目光却被中间一层吸引了。那里整齐排列着二十多本书，从《苏菲的世界》到《人类简史》，
再到《艺术的故事》...全是她过去两年在社交媒体上推荐过的书籍。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书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这不是巧合。沈岸书架上的每一本书，
都对应着她某个月的朋友圈书单。"找到需要的了吗？"沈岸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妙妙迅速抽出一本《全球通史》，强装镇定："嗯，就这本。"她转身时，
沈岸正站在书桌前调试那个机械装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这是什么？"妙妙走近问道。"六足机器人，还在调试阶段。
"沈岸头也不抬地回答，"传感器总是失灵。"妙妙凑近观察，
突然发现一个明显的问题："你的陀螺仪安装角度错了，应该逆时针旋转15度。
"沈岸猛地抬头，眼镜后的眼睛睁大了："你怎么知道？
""我去年参加机器人比赛时遇到过同样的问题。"妙妙指着其中一个部件，
"这个型号的陀螺仪有设计缺陷，需要手动校正。"沈岸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笑了："齐妙妙，你总能给我惊喜。"他的笑容毫无防备，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完全不同于学校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学霸形象。妙妙感到脸颊发热，急忙低头翻书。"对了，
"沈岸调整着机器人部件，状似随意地问，"你的机器人项目进展如何？""还行。
"妙妙警惕地回答，"下周要测试新程序。""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沈岸推了推眼镜，"我在MIT交换时参加过机器人比赛。
"妙妙睁大眼睛："你去过MIT？""去年的事。"沈岸轻描淡写地说，
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小得意。妙妙突然意识到，她对这位"青梅竹马"的了解，
可能还不如书架上的那些书多。离开前，
妙妙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沈岸，你为什么会有我看过的所有书？
"沈岸正在关门的动作顿住了。几秒钟的沉默后，他轻声说："因为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回答让妙妙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门已经关上了，只留下她抱着一本书站在门外，
心跳如雷。---周一的辅导小组首次活动并不顺利。"这道题有三种解法，
但最有效的是拉格朗日乘数法。"沈岸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公式，声音冷静而清晰。
台下几个文科生一脸茫然。"等等，"妙妙打断他，"大部分同学还没学到这个方法。
能不能用更基础的方式讲解？"沈岸皱眉："这是最简洁的解法。""但教学不是炫技，
"妙妙坚持道，"应该让学生真正理解。"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火花四溅。
"那你怎么讲解这篇古文阅读？"沈岸突然反问，"让学生死记硬背翻译吗？""当然不是！
"妙妙拿过白板笔，"我会先分析时代背景，再解读作者意图，
最后..."她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没注意到沈岸的目光渐渐从挑战变成了欣赏。
当她用一个生动的历史故事解释某个生僻字时，沈岸甚至微微点头。活动结束后，
学生们离开时都在兴奋地讨论。"太棒了！沈岸讲数学好清楚！
""齐学姐的古文讲解才精彩呢！
""他们吵架的时候我都屏住呼吸了..."妙妙收拾着材料，
发现沈岸正在看她写的白板笔记。"你的思维导图很有创意。"他突然说。
妙妙惊讶地抬头："你是在夸我吗？"沈岸耸耸肩："只是陈述事实。
"他指着其中一个分支，"这种联想记忆法确实比死记硬背高效。
"这是沈岸第一次肯定她的教学方法。妙妙感到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你的数学推导也很...精确。"她不太自在地回应。
沈岸嘴角微微上扬："我们明天继续？""嗯。"妙妙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谢谢你那封匿名邮件。"沈岸装傻："什么邮件？""别装了，那个'S'除了你还有谁？
"妙妙抱起一摞书，"不过代码第三段有个bug，我改过来了。
"沈岸的表情从惊讶变为钦佩："你发现了？
我故意留的那个漏洞...""为了测试我的水平？"妙妙挑眉。"不，"沈岸轻声说，
"为了有理由继续和你讨论。"这句话让妙妙的心脏漏跳一拍。她匆忙道别，走出活动室时，
脸颊还热得发烫。回到家，妙妙打开电脑，发现一封新邮件。发件人：S。
主题：关于明天的辅导内容。正文只有一句话："你愿意和我一起拿第一吗？
"妙妙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保送资格只有一个，他们终究是竞争对手。但不知为何，
这个认知现在让她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她关上电脑，走到窗前。
对面就是沈岸家的窗户，灯还亮着，隐约可见一个伏案工作的剪影。
妙妙想起他书架上的那些书，想起他调试机器人时专注的侧脸，
想起他说"因为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时微微发红的耳尖。这个沈岸，和她想象中的竞争对手，
似乎不太一样。第三章凌晨一点的图书馆，只剩下齐妙妙一个人。
她面前的桌上摊开着十几本编程参考书，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刺眼的光，
旁边是三个空了的咖啡杯。机器人比赛还有三天，
但她的路径规划算法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道难关。妙妙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视线再次模糊起来。她已经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窗外的雨声像催眠曲，
键盘敲击声逐渐变得缓慢而不规律...她的额头一点点低下，最终"咚"的一声轻响，
贴在了桌面上。......不知过了多久，妙妙被一阵刺耳的**惊醒。她猛地抬头，
发现是图书馆的晨起铃——已经早上六点半了。"糟了！"她慌忙查看电脑，电量只剩5%，
而她的算法还没保存。但当她点开文件时，却发现原本卡壳的程序不知何时已经完成了，
还多了几行陌生的代码。妙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翻开昨晚散落的资料，
更惊讶地发现所有书籍都被整齐归类，关键页码贴着黄色便签，
"P89传感器融合算法""P207你的问题可能出在这里"便签上的字迹挺拔有力，
每个字母的收尾都带着一丝不苟的小勾。妙妙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翻开最后一本参考书，
一张对折的纸条从中滑落："算法已调试完成，但效率还可以优化。建议参考附加代码。
记得吃早餐。——S"妙妙的心跳突然加速。又是这个"S"。她迅速环顾四周，
清晨的图书馆空无一人，只有管理员在远处整理书架。收拾东西时，
她注意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外套——深蓝色的针织开衫，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妙妙把脸埋进衣料深吸一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沈岸戴着眼镜的样子。
"不会吧..."她喃喃自语，却忍不住把外套叠好放进书包，而不是交给失物招领处。
......机器人社活动室，妙妙正在测试新程序。"成功了！
"社长林跃激动地拍桌而起，"妙妙，你的算法比上次快了40%！
"妙妙盯着屏幕上流畅运行的模拟程序，心里想的却是那张神秘的纸条。她偷偷拿出手机，
翻到上周沈岸发给她的课程安排短信，对比字迹——转折处同样利落的小勾，
字母"t"那一横总是微微上扬。"我出去一下。"她突然站起来，把社长吓了一跳。
走廊上，妙妙迎面撞见了抱着一摞书的沈岸。他今天没戴眼镜，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看到妙妙时明显怔了一下。"你的外套..."妙妙开口，同时沈岸说："程序还顺利吗？
"两人同时停住。沈岸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果然是你。"妙妙压低声音，
"昨晚在图书馆..."沈岸迅速环顾四周，
拉着她拐进一条无人的走廊："我只是恰好路过。""凌晨一点恰好路过图书馆？
"妙妙挑眉。"...我失眠。"沈岸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妙妙已经发现了。"那这些呢？"妙妙从手机里翻拍下那些便签照片，
"'建议参考附加代码'？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看懂你写的是什么吗？
"沈岸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你确实看懂了，对吗？""废话，
我可是..."妙妙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等等，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吗？"沈岸沉默了片刻，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些事比竞争更重要。"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沈岸此刻的眼神让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
那种毫无防备的真诚。"那...谢谢。"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不过保送资格我还是要争的。""当然。"沈岸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表情，"我也不会让步。
"他们并肩走向教学楼，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谁都没再提那件还躺在妙妙书包里的外套。......机器人比赛当天，后台一片忙乱。
"传感器又出问题了！"林跃满头大汗地喊道，"妙妙，怎么办？还有二十分钟就上场了！
"妙妙跪在地上检查机器人，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带队参赛，
如果因为技术故障退赛..."让我看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妙妙抬头，
沈岸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今天他穿着正式的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
"你怎么在这里？"妙妙惊讶地问。"评委助理。"沈岸晃了晃胸牌，已经蹲下来检查故障，
"接地线松了，还有这个传感器角度偏移了3度，足够导致读取错误。
"他的手指灵活地调整着细小的零件，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邻居家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
似乎也有过类似的伤。"好了。"沈岸站起身，"现在它应该能完美执行你的算法了。
"妙妙启动测试程序，机器人果然流畅地完成了全部动作。"沈岸，你太神了！
"林跃激动地拍沈岸的肩膀，后者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略显僵硬地后退了半步。"不客气，
这是..."沈岸看向妙妙，"...团队合作。"广播响起准备通知，
妙妙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却不小心绊到电线向前栽去。沈岸迅速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那一瞬间，妙妙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须后水味道。
"加油。"沈岸松开手时，不着痕迹地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等妙妙登上舞台，
才偷偷拿出来看——一张折叠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记住，无论结果如何，
你已经是让我仰望的女孩。——S"舞台灯光刺眼，妙妙却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她看向评委席，沈岸坐得笔直，镜片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一刻，
所有噪音都远去了。......比赛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妙妙！我们成功了！
"林跃和社员们围着奖杯欢呼雀跃。妙妙却不断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找沈岸？
"社长突然凑过来，一脸了然，"他刚才被叫去开会了。不过..."他神秘地眨眨眼，
"他让我转告你，今晚七点图书馆老地方见。"妙妙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老地方？
我们又没有...""他好像还说有什么课题要和你讨论。"林跃补充道，
"说是林老师安排的？"妙妙这才想起，上周林老师确实提过要组织一个跨学科课题小组。
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晚上七点，
妙妙准时来到图书馆三楼角落的学习区——她平时最喜欢的位置，靠窗，安静，有插座。
沈岸已经在那里了，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书籍。看到她走近，他微微点头示意，
仿佛白天的事从未发生过。"林老师要我们合作什么课题？"妙妙开门见山地问。
沈岸推了推眼镜："《人工智能与伦理哲学的交叉研究》，两周后交初稿。""什么？
"妙妙瞪大眼睛，"这跨度也太大了！""所以需要合作。"沈岸翻开笔记本，
"我负责技术部分，你负责伦理分析。"妙妙皱眉："为什么不找理科生合作？
这样分工更合理。""因为..."沈岸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想和你一起工作。
"这句话让妙妙的手指僵在了半空。沈岸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写笔记，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那...从哪开始？"妙妙不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我先列出AI技术树，
你标记出可能涉及的伦理问题。"沈岸递给她一份打印材料，"你的咖啡，加奶不加糖。
"妙妙接过咖啡，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她没告诉过沈岸自己的咖啡喜好，但他就是知道，
就像知道她喜欢靠窗的位置，知道她总会在编程时咬笔头，
知道她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摸耳垂...两人埋头工作了三小时，
最初的尴尬逐渐被学术讨论取代。当沈岸用数学模型解释算法偏见时，
妙妙立刻联想到可以对应的哲学概念；当妙妙提出伦理困境时，
沈岸又能迅速构建出可能的技术解决方案。"等等，"妙妙突然打断沈岸，
"如果按照你的模型，那康德的绝对命令不就...""可以被量化为约束条件。
"沈岸接上她的话，眼睛发亮，"我正要说这个！"他们相视一笑，
那种默契让妙妙心头一暖。闭馆**响起时，
两人惊讶地发现已经完成了大纲和三分之一的内容。"明天继续？"收拾东西时，沈岸问道。
妙妙点点头："同样的时间？"走到图书馆门口，夜风微凉。
沈岸突然脱下外套披在妙妙肩上："穿上吧，别感冒了。""那你呢？"妙妙下意识问。
"我习惯了。"沈岸轻声说，"小时候就这样，总是追在你后面送外套。
"妙妙愣住了："什么？""没什么。"沈岸转移话题，"对了，恭喜你今天夺冠。
"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格外清晰，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妙妙突然有种冲动，
想问他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问他为什么总是默默出现又悄悄离开，
问他书架上的书和电脑里的代码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最终，她只是紧了紧肩上的外套，
轻声道："谢谢你的纸条。"沈岸的脚步顿住了。妙妙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发现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你记得吗，"他的声音有些哑，
"小时候我们玩寻宝游戏，你总是给我留线索..."妙妙皱眉思索，
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纸折的小船、用蜡笔画的藏宝图、树洞里的小纸条..."那些纸条，
"沈岸继续说，"你都签名为'Q'。"妙妙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小时候确实有这个习惯，
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你...一直记得？"她轻声问。沈岸没有回答，
只是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上的一片落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
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明天见，妙妙。"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路灯下拖得很长很长。
妙妙站在原地，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口袋里装着那张署名"S"的纸条。Q和S，
像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呼应。她突然很想知道，这十年来，
沈岸到底还记住了多少她早已遗忘的小事。第四章期中考试前的图书馆，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紧张的气息。齐妙妙盯着笔记本，眼前的文字却不断模糊重影。
她已经连续复习了八个小时，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明天第一科就是她最没把握的数学，
而保送资格的评选标准之一就是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再看一遍公式..."她喃喃自语，
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旁边堆着五本参考书和三张写满的草稿纸，
最上面那张已经被橡皮擦破了几个洞。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妈妈发来的消息：「妙妙，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好。妈妈相信你。」妙妙咬住下唇。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她，她才更不能失败。年级第一的齐妙妙，机器人比赛冠军齐妙妙，
老师们口中的"清华北大苗子"齐妙妙——这些头衔像一顶顶沉重的王冠，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合上笔记本，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不得不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下是明显的青黑。妙妙用冷水拍打脸颊，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别紧张，
你能行的..."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但声音听起来陌生而遥远。回到座位时，
妙妙发现对面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岸正低头写着什么，细框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
看不清表情。他似乎刚洗过头发，发梢还带着湿意，身上是简单的灰色卫衣，
领口露出一点白色T恤的边缘。妙妙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自从那次机器人比赛和图书馆合作后，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默契——在学校仍是竞争对手，
但在图书馆这个中立地带，偶尔会共享一张桌子，各自安静学习。"你的笔。
"沈岸头也不抬地推过来一支钢笔——正是妙妙上周落在教室的那支。"怎么在你这？
"妙妙惊讶地问。"捡的。"沈岸简短回答，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复杂的公式。
妙妙打开笔帽，发现墨水是满的，笔尖也被仔细清洗过。她偷偷抬眼看向沈岸，
他写字时总是很用力，指节微微发白，手腕内侧那道细小的疤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明天数学，"沈岸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重点看空间向量和导数应用。
"妙妙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复习数学？"沈岸终于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直视着她："你咬笔头的频率和做不出题时一样。"这个回答让妙妙耳根发热。
她没想到沈岸观察得这么仔细，更没想到他居然记得她的小习惯。"而且，"沈岸补充道，
"你右手食指上有铅笔灰，说明一直在画几何图形。"妙妙下意识藏起右手，
随即又觉得这动作太幼稚，只好假装整理头发："谢谢提醒，
不过我的复习计划已经很完善了。"沈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又陷入沉默，
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半小时后，妙妙的注意力再次涣散。数学公式在眼前跳舞，
她使劲眨了眨眼，却还是看不清。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间，
所有的数字和符号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乱码。"不..."她小声呢喃，手指紧紧攥住钢笔，
指节发白。一张纸条从对面推过来：「需要帮忙吗？」妙妙抬头，沈岸正关切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在纸条上回复：「没事，只是有点累。」沈岸皱起眉，
又写：「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不行，还有三十页没复习。」妙妙写道，
手有些发抖。沈岸看了她的回复，突然合上笔记本，开始收拾东西。妙妙以为他要走了，
心里莫名涌上一丝失落。但沈岸只是把书推到一边，
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她旁边的座位坐下。"哪里不会？"他直接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只有她能听见。妙妙愣住了。他们虽然是学习伙伴，
但从未在考试前这样直接辅导对方——毕竟他们是竞争对手啊。"我..."妙妙张了张嘴，
突然鼻子一酸。她急忙低头，怕沈岸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空间几何的转化问题总是理不清..."沈岸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她的草稿纸，
画了一个立方体。"想象这是一个房间，"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
"你站在这里..."笔尖在纸上点了一个小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沈岸用各种生活化的比喻讲解着抽象的概念。他说坐标系就像城市街道，
向量是行走的方向和步数；他说导数就像车速表，显示变化的速度而非位置本身。
妙妙从未听过这样的讲解，数学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明白了吗？"讲完最后一道例题，
沈岸问道。妙妙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沈岸的眼睛在台灯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棕褐色，像是秋日的潭水，平静下藏着无数秘密。
"谢谢。"她小声说，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沈岸似乎也察觉到了距离问题，
迅速退回安全范围："不客气。你的文学笔记借我看看？明天下午考语文。
"妙妙惊讶地看着他："你...需要看我的笔记？""取长补短。"沈岸推了推眼镜，
"你的文本分析角度很独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赞让妙妙心跳加速。她翻开书包，
拿出语文笔记本——一本贴满彩色便签、画满重点符号的厚本子。沈岸接过笔记本，
轻轻翻动。某一页上，妙妙画了一个卡通版的沈岸，正在解数学题，
旁边写着"讨厌的理科男"。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今晚最好早点休息。"沈岸合上笔记本还给她，"黑眼圈很重。"妙妙摇摇头："不行，
我还有——""齐妙妙。"沈岸突然叫她的全名，声音严肃，"你想在考场上睡着吗？
"这个可能性让妙妙沉默了。她确实已经筋疲力尽。"我送你回去。
"沈岸开始收拾两人的书本，"明天早上图书馆见，最后过一遍重点。"妙妙想拒绝，
但身体先一步投降了。她疲惫地点点头，任由沈岸把她的文具收进笔袋。走出图书馆时，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妙妙打了个喷嚏，下一秒，沈岸的卫衣就披在了她肩上。
"我不——""穿着。"沈岸打断她，"上次那件你还没还我。"妙妙这才想起，
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衣柜里。她裹紧卫衣，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属于沈岸的气息。"沈岸，"走到分岔路口时，妙妙突然问，
"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不是要争保送名额吗？"路灯下，沈岸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东西比名额重要。""比如？""比如公平竞争。
"沈岸看向她，"我希望赢的是全力以赴的你，而不是因为状态不佳失手的你。
"这个回答让妙妙心头一颤。月光下，沈岸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星星。"晚安，
妙妙。"他轻声说，"明天加油。"妙妙站在原地，看着沈岸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肩上的卫衣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期中考试当天，
考场安静得能听见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妙妙深呼吸，看向数学试卷。前几题很顺利，
但到立体几何大题时，那种熟悉的空白感又袭来了。明明昨晚沈岸讲解后已经明白了，
此刻所有的思路却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一片空白。她的手开始发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监考老师关切地走过来，小声问："同学，你还好吗？"妙妙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试卷边缘画着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写下了"2107"，
沈岸的学号。这个发现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沈岸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想象这是一个房间..."他的比喻，他的草图，
他指着纸面时修长的手指...妙妙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题目。渐渐地，思路清晰起来，
她甚至能想起沈岸讲解时做的那个小手势。笔尖开始在答题区流畅地移动，写下一个个步骤。
交卷铃响起时，妙妙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句号。她长舒一口气，
抬头看见前排的沈岸也刚放下笔。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三天后，期中考试成绩公布。公告栏前人山人海，
妙妙挤到前排，
屏息看向排名表：1.齐妙妙总分：6982.沈岸总分：695仅3分之差。
"恭喜。"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妙妙转身，沈岸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刚领的成绩单，
表情平静。"你...不失望？"妙妙试探地问。沈岸摇摇头："你考得很好。
"他的祝贺真诚得让人心疼，"尤其是数学，比上次提高了12分。
"妙妙突然想起考场上的那一刻。没有沈岸，她可能连一半的分数都拿不到。"其实，
我..."她刚要开口，一个女生突然冲到沈岸面前。"沈岸！我有话跟你说！
"女生红着脸，看了眼妙妙，"能单独谈谈吗？"沈岸略显尴尬地看了妙妙一眼，
跟着女生走到走廊拐角。妙妙本该离开，但鬼使神差地，她停在了拐角这一侧，
刚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喜欢你很久了..."女生的声音颤抖，
"从你转学来就...""谢谢你的好意。"沈岸的声音礼貌而疏离，
"但我现在专注于学习。""是因为保送名额吗？我理解，但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齐妙妙吗？"女生突然问道，
"大家都说你们..."妙妙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成绩单。
沈岸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寂静让妙妙的胸口发紧。"她是很优秀的人。"沈岸最终说道，
声音柔和得出奇，"我很敬佩她。"这不是直接的肯定，但也绝非否认。
女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说了句"抱歉打扰了"就匆匆离开。妙妙还站在原地，
心跳如擂鼓。当沈岸转回拐角看到她时，明显僵了一下。"你...都听到了？"他问，
耳尖微微发红。妙妙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故意的。"她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谢谢你之前的辅导。数学我考了142。
"沈岸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能行。"他们并肩走向教学楼，
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妙妙偷偷瞥了一眼沈岸的侧脸，
想起那句"她是很优秀的人"，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暖流。"沈岸，"在教学楼门口，
妙妙突然说，"下周的物理竞赛，你会参加吧？"沈岸点点头："你呢？""当然。
"妙妙扬起下巴，"这次可不会让你轻易拿第一了。"沈岸笑了，
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我期待着。"阳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边。妙妙突然发现，
这个所谓的"竞争对手"，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她最想分享喜悦的人。
第五章省级机器人决赛现场，灯光刺眼，人声鼎沸。齐妙妙站在后台调试区，
手指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距离上场还有十五分钟，
她的机器人"探索者"却突然出现了导航偏差。"传感器数据不稳定，
"林跃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重启三次了还是这样。"妙妙咬住下唇。
这是她花了三个月设计的探索型机器人，能够在未知环境中自主绘制地图。
现在却像喝醉了一样在原地打转。"把日志调出来。"她命令道，
眼睛紧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后台嘈杂拥挤，各个参赛队的机器人和设备挤在一起。
妙妙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半年的努力，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妙妙，冷静。"林跃递给她一瓶水，"深呼吸。"妙妙接过水瓶却没喝，
突然发现一段异常代码："等等，这不是我写的！这是什么时候加进去的？""怎么了？
""有人改了我的核心算法。"妙妙的声音发颤，"加入了额外的数据校验，
导致响应延迟..."她迅速开始修改代码，但手指因为紧张而不断打错字。
观众席传来的掌声和欢呼像无形的压力，一波波袭来。
"接下来有请明德高中的'探索者'机器人！"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像一道催命符。妙妙深呼一口气，合上电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走上舞台时，
灯光直射眼睛，妙妙几乎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她将机器人放在起始点，按下启动键。
"探索者"摇摇晃晃地出发了，前三十厘米还算正常，但就在即将进入第一个障碍区时，
它突然像失控的陀螺一样疯狂旋转起来。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妙妙的耳根烧得通红，急忙蹲下检查机器人。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观众席冲了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跃上舞台。"陀螺仪数据溢出。"沈岸蹲在她身旁，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
"需要重置参考坐标系。"妙妙惊讶地抬头，沈岸今天穿着深蓝色衬衫，没戴眼镜，
额前的碎发因为奔跑而微微凌乱。他没看她，而是直接伸手按住了机器人。"评委老师，
"他转向评委席，"我是这位选手的技术顾问，申请两分钟紧急调试。
"评委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同意。沈岸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调出一个界面连接上机器人："你的卡尔曼滤波器参数设得太敏感，
场馆Wi-Fi干扰导致数据漂移。"妙妙瞪大眼睛——这正是她刚才发现的异常！
她迅速从包里拿出电脑，接上数据线："我改核心代码，你调整滤波器。"接下来的九十秒，
两人配合得像多年的搭档。沈岸用手机调整底层参数，妙妙重写算法逻辑，
甚至不需要过多交流。当沈岸说"需要降低采样频率"时，
妙妙已经输入了相应的命令；当妙妙指出"坐标转换有累积误差"时，
沈岸正好在修改那个模块。"好了。"沈岸最后检查了一遍数据流，"再试一次。
"妙妙重新启动机器人，这次"探索者"流畅地驶出起点，灵巧地绕过障碍物，
精准地绘制着场地地图。当它完成全部任务自动返回时，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评委席亮出了迄今为止的最高分。"我们成功了！"妙妙激动地抓住沈岸的手臂，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沈岸的嘴角微微上扬，
眼睛在舞台灯光下亮得惊人："我一直知道你能行。"这句话让妙妙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这才注意到沈岸还穿着学校的制服衬衫，
胸口别着"评委助理"的牌子——显然他是临时从工作区冲上来的。"谢谢你。
"妙妙小声说，"但你怎么会对我的机器人这么了解？"沈岸帮她收拾设备，
避开她的目光："研究过类似课题。"走下舞台时，林跃和社员们一拥而上，
七嘴八舌地庆祝。妙妙被簇拥在中间，却忍不住回头寻找沈岸的身影。他已经回到了评委区，
坐得笔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妙妙分明看到，在她领取奖杯时，
沈岸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人。......赛后庆祝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举行。
机器人社全员到齐，连指导老师都来了。妙妙被安排在正中间的位置，
面前摆着冠军奖杯和一块写满祝福语的蛋糕。"敬我们的天才程序员！"林跃举起可乐杯，
"没有齐妙妙，就没有这个冠军！"大家纷纷碰杯，妙妙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团队的努力。
而且...今天要不是沈岸帮忙，我们可能就...""说到沈岸，"社长神秘地压低声音，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那么多人看着就直接冲上台，太勇了吧！
"妙妙的脸"唰"地红了："胡说什么！他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社员们起哄道，"快交代！"妙妙正不知如何回答，餐馆门被推开，沈岸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制服，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抱歉来晚了。
"他走到桌前，"实验室有点事。"林跃立刻热情地拉他坐下："大功臣来了！
今天多亏你救场！"沈岸摇摇头："妙妙才是关键，我只是提了点小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