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金手指,无系统,平凡美好生活】1980年,宁夏国营厂家属院。别人重生开局金手指,李小满开局只有偏心爷奶、愚孝爹妈、吸血亲戚,外加一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竹马赵南星。——但没关系,她会苟!【鸡飞狗跳日常·隐藏大佬竟在我身边】表面她是邻居夸的“懂事闺女”,背地里却偷偷写家属院八卦投稿,把极品亲戚全编...
由木凤阳的太白编写的热门小说宁城小院:八零烟火俏佳人,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李小满的心猛地一跳!粮票!她家抽屉里锁着全家一个月的细粮票!她当然知道,私下倒卖粮票是“投机倒把”,抓住……
一九八零年的深秋,塞外的风已带上了凛冽的刀锋,刮在人脸上生疼。贺兰山在天边凝成一道沉默的灰蓝屏障,山脚下,棉纺厂家属院的红砖房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拥挤。公用水龙头前排着稀疏的队伍,铁桶磕碰的哐当声和泼水声被呼啸的风声压过,张大妈裹着旧头巾,正跟孙婶抱怨:“这鬼天儿!水龙头都冻上了半截!打盆水比挑担子还费劲!”
李小满缩着脖子快步穿过院子,怀里紧紧抱着书包,里面除了书本,还藏着一个小秘密——同桌刘红梅偷偷塞给她的半根油香馓子。金黄油亮的馓子拧成麻花状,浓郁的胡麻油香气透过书包布料丝丝缕缕地钻出来,勾得她胃里一阵空鸣,也勾得心里那点小火苗又噼啪响了起来。
“红梅说,”刘红梅下午神秘兮兮地凑在她耳边,“老城‘马记’门口,有人收粮票换馓子!一斤细粮票能换两斤!回来加一分钱一斤卖掉,能赚不少零花呢!”刘红梅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冒险的兴奋。
粮票换馓子,加价卖!李小满的心像被那半根馓子香酥了一下。糊火柴盒糊得手指僵硬,也挣不了几个大子儿。买书……买新的笔记本……孙晓梅那件扎眼的红纱巾……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冲撞。父亲那句沉甸甸的“女娃”和搪瓷罐落锁的“咔哒”声,像无形的枷锁,而这“粮票换馓子”,似乎成了一把撬锁的钥匙。
她绕到西头那个背风的大煤堆后。赵南星像掐准了时间,从阴影里闪出来,穿着那件永远不合身的旧工装,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提着一个半旧的、印着“红旗机械厂”字样的帆布工具包。
“南星哥,”李小满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把刘红梅的话飞快地说了一遍,末了,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咱……咱们试试?”
赵南星沉默着,像一截被风侵蚀的胡杨木桩。深秋的寒风卷起煤灰,打着旋儿。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投向远处贺兰山沉默的轮廓,又转回来,落在李小满因为兴奋和寒冷而微微泛红的脸上。那眼神很深,像塞外风沙刮过的古井,平静下藏着激流。许久,他才极轻地点了下头,声音低沉而清晰:“行。我去换。礼拜天,老城‘马记’后巷。你……别去。”
“为啥?”李小满急了。
“人多眼杂,”赵南星的目光扫过家属院的方向,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谨慎,“被抓了,你就完了。我去,生脸。”
计划就这么定了。接下来的两天,李小满感觉自己像个地下工作者。她一边帮着母亲糊火柴盒、洗菜做饭,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放粮票的五斗柜。终于在一个晚饭前,母亲忙着在灶台前炒菜,钥匙串随意搭在门边椅背上。李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借口拿碗筷,飞快地溜过去,指尖颤抖着捏住那把小小的铜钥匙,迅速取下,溜进父母屋里,打开五斗柜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户口本、粮本,还有一沓用橡皮筋扎好的各种票证。她飞快地抽出两张一斤的细粮票,又把抽屉锁好,钥匙放回原处。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她却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冰凉。
粮票攥在手心,硬硬的,像两块烫手的烙铁。
礼拜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寒气刺骨。李小满借口去同学家,早早出了门,绕到家属院后墙堆满杂物的夹道尽头。赵南星已经等在那里,裹着更破旧的棉袄,鼻尖通红,提着那个帆布工具包。
“给。”李小满把两张汗湿的粮票塞给他。
赵南星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揣进贴身的衣兜里,然后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同样印着厂标的旧铝饭盒,递给李小满:“拿着。”
李小满打开饭盒盖,里面赫然是几根炸得金黄酥脆的油香馓子,还带着温热!她惊讶地抬头。
“舅妈昨天炸的,”赵南星语气平淡,“我……留了几根。”他没说怎么留的。
“你……小心点。”李小满看着他冻得发青的嘴唇。
赵南星点点头,紧了紧衣领,弓着背,像一道灰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通往老城方向的巷子尽头。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追逐着他单薄而决绝的背影。
整个上午,李小满都魂不守舍。直到快晌午,才看见赵南星的身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他低着头,脚步匆匆,经过李小满家窗户时,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下午,寒风似乎小了些。家属院的大人们大多在屋里猫冬或串门。李小满抱着铝饭盒,里面装着赵南星换回来的油香馓子,还有他后来悄悄塞给她的另外几根。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学着赵南星的样子,低着头,避开人多的地方,绕到了家属院最东头那片空旷的晾晒场。这里晒着些萝卜干和芥菜疙瘩,平时大人来得少,几个半大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她找了个背风的墙角,把铝饭盒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打开盖子。金黄油亮的馓子整齐地码在里面,浓郁的胡麻油香气瞬间被风送出去老远。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心怦怦直跳。
“咦?小满姐,馓子!”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最先跑过来,眼睛放光。
李小满心一横:“嗯,亲戚送的,吃不完。一毛钱一根,要不要?”
小男孩在身上摸索半天,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分钱:“我……我就五分。”
“五分也行!”李小满赶紧说,飞快地拿起一根馓子塞给他。小男孩欢天喜地地跑了。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闻着香味找来的孩子。李小满紧张又兴奋,手忙脚乱地收钱、递馓子。铝饭盒里的馓子飞快地减少,她口袋里零零碎碎的毛票、硬币渐渐多了起来。一种带着冒险味道的成就感,悄悄弥漫心头。
“李小满!你在这儿搞什么名堂?!”一个严厉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
李小满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铝饭盒“哐当”掉在石头上!抬头一看,魂儿差点飞了!厂保卫科的刘干事!穿着笔挺的蓝色制服,戴着红袖章,一脸寒霜地盯着她,还有敞开的饭盒,以及她手里捏着的几张毛票!
完了!投机倒把!被抓现行了!李小满脸色惨白,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发软。
就在刘干事的手快要抓住饭盒时,一个身影快步挡在了中间。是赵南星!
他依旧是那副微弓着背、略显怯懦的样子,脸上带着惶恐和局促。“刘……刘干事,”他声音不大,带着点结巴,“您……您别怪小满。这……这是我舅,乡下老舅,腿脚不好,让我……帮忙带进城卖点馓子,换点盐巴钱……”他指了指饭盒,又飞快地瞟了一眼刘干事的脸色,“就……就剩这几根了,卖了就回去……”
刘干事狐疑地打量着赵南星:“给你舅的?那她在这儿卖什么?”
“不是卖!不是卖!”赵南星连忙摆手,语气急促却清晰,“是我舅妈!她……她看馓子多,就让……让我拿些给小满家尝尝鲜!小满……小满看有小孩馋,就分给他们一点,小孩子不懂事,硬塞给她几分钱……她……她不好意思要,正想退呢!”他说着,轻轻碰了碰完全僵住的李小满。
李小满猛地回过神,赶紧把手里攥着的毛票往前递,声音带着哭腔:“刘干事……我……我还给他们……”
刘干事看看吓坏的李小满,又看看旁边这个瘦弱苍白、说话还算清楚的少年,再看看那几个拿着馓子不敢动的小孩,脸上的严厉缓和了一些。他当然不信什么“硬塞钱”的鬼话,但赵南星这个“乡下亲戚捎带、分点给邻居尝尝”的说法,勉强能圆过去。
“哼!”刘干事哼了一声,“念你们是初犯,又是小孩子!下不为例!再让我看见,连你们家长一起处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两人赶紧点头。
“散了散了!”刘干事挥挥手,驱散了小孩,警告地瞪了两人一眼,背着手走了。
直到刘干事走远,李小满才觉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透心凉。
“没……没事了。”赵南星低声说,弯腰捡起地上的铝饭盒,里面只剩下两根馓子了。他默默地拿起一根,塞到李小满手里。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出家属院,顶着寒风,朝着贺兰山脚那片稀疏的防风林走去。那里有几棵粗壮的沙枣树,虬枝盘结,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给贺兰山巨大的山体镶上金边,风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哨音。两人靠着同一棵沙枣树坐下,粗糙的树皮硌着后背。谁也没说话,默默地啃着手里的油香馓子。馓子早已凉透,带着韧劲,浓郁的胡麻油香混合着一丝咸味在口腔里弥漫,也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味道。
“给。”赵南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递给李小满。是刚才慌乱中她塞给小孩又被还回来的。
李小满愣了一下,接过来,又把口袋里的零钱都掏出来——毛票、分币。两人借着最后的天光,头碰头地数着:一毛,两毛……五分,两分……一共四毛七分钱!除去成本(那两张一斤粮票按黑市价算大概值三毛多),他们净赚了一毛左右!
一毛钱!李小满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落入了两颗寒夜里的小星星!虽然少,但这是他们自己“挣”来的!带着冒险和智慧的收获!
“我们……我们成功了!”她忍不住小声欢呼,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刚才的恐惧被巨大的兴奋冲淡了。
赵南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雀跃的神情,苍白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冰面上掠过的一缕暖风,转瞬即逝。他点点头:“嗯。”
李小满兴奋地数着手里的钱,小心地分成两份,把其中一份递给赵南星:“给!你的!”
赵南星看着那几张毛票,没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拿着。买书。”
李小满的手顿在半空。她看着赵南星平静的侧脸,寒风拂动他额前细碎的头发。她忽然明白了,他冒险去黑市,不仅仅是为了“搞钱”,更是为了帮她铺那条“没锁着”的路。
她把钱紧紧攥在手心,用力地点点头,心里像被塞进了一个暖烘烘的小火炉。她掰下自己手里剩下的半根馓子,递给赵南星:“给,再吃点。”
赵南星接过去,默默地吃着。两人并肩坐在沙枣树下,看着贺兰山巨大的阴影彻底笼罩大地,听着风声呜咽,分享着手里这带着胡麻油香的、微薄的希望和劫后余生的宁静。山脚下,家属院的灯火次第亮起,在寒夜中闪烁着微弱而温暖的光。